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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贺初棠也愣怔了片刻,门牙似乎不小心的磕到了对方的,痛意袭来的同时,他全身最尴尬的地方也没能幸免。

像是激活了某个开关,那晚荒唐的记忆泉涌而出。

事实上,贺初棠无时无刻都被那晚的记忆反复攻略侵占。

稍不留神会想起,刷牙时会想起,吃饭时会想起,写歌写到一半也会突然想起,尤其入夜后最为泛滥。

像魔怔一般。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贺初棠入行五年,向来清高寡欲,洁身自律,算是娱乐圈里一股难得清流。

他见过娱乐圈的各种肮脏事,而他背后还有个贺氏集团,多少人想要爬他的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种恶心卑劣的手段层出不穷,全被他抵挡住了。

偏偏栽到了凌遇的手上

那晚之后,他所有的克制与原则,在那醒不过来的梦境里次次被摧毁,更甚的是,次次反复沉沦再沉沦。

今时今刻,他的灵魂又一次被那只无形的触手狠狠拽住,只在一刹间,便将他拽入了深渊。

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绕到了凌遇的后腰上,右手撑着沙发。

而凌遇泛红的双手,正可无助的抵在贺初棠的胸膛上。

凌遇的右手感受到了一阵急促的心跳声,竟和自己的心跳频率不相上下。

他愣愣地抬头,不经意间对上一双晦暗阴鸷的眼睛。

那人突然把脸压下来,仿佛在迫切的寻回那耐人寻味的滋味,很快便熟门熟路地撬开了他的唇。

管他什么离经叛道。

凌遇瞳孔地震,双手用力去推身前这人,反被这人的左手箍紧腰身,后脑勺也被扣得死死的。

也是这晃神的工夫,没什么防备心的凌遇被对方拉入了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凌遇的眼中溢出了生理泪水,他没觉得痛苦,只是脑袋胀得难受,让没经验的他不知所措。

贺初棠亦不好受,奈何时机不对,他抬手揉去凌遇的泪,在他耳边发出粗糙的喘息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哭什么”

凌遇被赶走的理智渐渐归位,只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想要什么了

凌遇双手抵着贺初棠的胸膛,想要站起来,腰间那双手却不允许,而他的膝盖此刻也有些发酸,竟使不上力气。

他只好求饶“你,放开我。”

贺初棠只注意到他那张被吻肿的唇,情不自禁地俯下脸,鼻尖贴到了他的鼻梁上,贪婪的回味着那清甜可口的气息。

许久才吐出一句“别动。”

凌遇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混乱心跳,这一刻猝不及防的又跳乱了节奏。

贺初棠并没有回味多久,便无情的将凌遇抱到身边的沙发上。

倏地起身,边整理衣服边说“这次算我的,可以给你个奖励,除了改变比赛规则,其他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什么”凌遇听不懂。

贺初棠扭头看向他那双无辜的桃花眼,眸底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寒“钱可以买到的东西,想要什么”

凌遇“”

这算什么

贺初棠还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马上接通,低头对凌遇说了句“想好了下次再找我要。”说完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在某些方面,凌遇是个很简单的人,脑子不太懂转弯,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贺初棠那番话的意思。

贺初棠这是缠上了他的身子

他承认,那个荒唐的夜晚确实让人食髓知味,而且贺初棠的吻也确实迷人。

可是,这是不对的。

虽然他不懂什么情什么是爱,但他却深知,贺初棠不是对的人,而他也不会是贺初棠对的那个人。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反正他是要走的,所有对他好的对他坏的人,最后只会成为过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和贺初棠保持距离。

从贺初棠的休息室出来,凌遇就想回宿舍去拿平板看主题曲。

出门看到姜亦臣站在走廊上,似乎是在等人。

凌遇没跟姜亦臣说过话,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走了两步,姜亦臣开口叫住他“你等一下。”

凌遇停下脚步。

姜亦臣死死地盯着凌遇红肿的唇,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张嘴不久前遭遇了什么。

姜亦臣心中妒火滔天,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地问“你和贺d是什么关系”

“”凌遇额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见他不答,姜亦臣又问“你跟贺d在里面做了”

凌遇“”

凌遇迟钝了几秒才领略到对方话中的意思,脸上一热,下意识想说没有,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跟这人解释。

反倒是这个姜亦臣,跟他又不认识,为什么要这么问他

难道是知道了他和贺初棠发生过一丨夜丨情的事

不对,这不可能,除非贺初棠自己把这件事说出去,但贺初棠没有理由把这种禁忌又私密的事情告诉旁人。

管他的,这种事就算被人知道了也不能承认。

凌遇道“你能问出这问题,可见脑子不正常,建议你去看医生。”

姜亦臣气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才贺d出来的时候嘴巴也是肿的”

凌遇笑“那又能代表什么”

姜亦臣动了动嘴唇,竟无言以对。

凌遇懒得跟这人废话,转身离开。

他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了平板走回b班舞蹈室。

b班成员除了利青天,其他人都在教室里练舞,见凌遇过来,站在最前面的练习生立即把音响调到最大声。

调好音量之后,那位练习生冲着门口的凌遇大声喊;“不好意思啊,凌遇,我们现在已经练完整首曲子了,你要是想跟我们一起练就加进来吧,不过我们现在没时间等你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扣哦。”

凌遇的听觉实在不太好,背景音乐又放得那么大声,他不太能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但能感受到这几个人不希望他加入。

像他这样从小被人嫌弃到大的人,对身边的恶意很敏感,谁不欢迎自己,他不用听声音都能感受得出来。

既然如此,他没必要留下来惹人嫌。

“那你们练吧,我自己找个地方练。”凌遇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话。

凌遇记得宿舍楼外的西面有一面反光玻璃墙,照得还挺清晰的,不过有点重影。

舞蹈室用不了,凌遇找不到其他可以照镜子的地方,只能顶着烈日站在那面玻璃墙前自己抠动作来练舞。

未来三天皆如此,而这三天凌遇都没再见过贺初棠,仿佛那天那个被动又失控的吻只是他做的一场梦。

明天就要主题曲考核,凌遇把主题曲练得差不多了,决定晚上不再练习,回宿舍睡上一觉。

褚楚和连诗厚似乎也有一样的想法,俩冤家吃完晚饭没去舞蹈室,把宿舍摄像头捂得严严实实的,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台手机,一人一台躺床上网上冲浪。

凌遇无事可做,转身走进了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水突然出不来了,冷的热的都没有。

凌遇头上的泡泡还没冲掉,幸好还没抹沐浴乳,他围了一条浴巾出去,求助“褚哥,连哥,你们可以帮我去隔壁看看他们宿舍有没有停水吗”

褚楚和连诗厚不约而同地看过去,旋即二人都笑了。

“弟弟,你头上的泡泡好可爱。”

“看不出来,你人长得瘦瘦长长的,居然有腹肌。”

凌遇摸了摸自己不太明显的腹肌,挑眉道“你们能不能先帮我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褚楚给连诗厚使眼色“姓连的,我累了,你去。”

连诗厚把脸色甩了回去“我也累了,你去。”

褚楚“等一下弟弟着凉算你头上。”

连诗厚“为什么不是算你头上”

褚楚“因为我比你小三个月。”

连诗厚“你真不要脸。”

凌遇捂了一把额头“你们别吵了,我自己去。”

凌遇拿了件t恤套在身上,腰间的浴巾没解下来,就这么走去隔壁敲门。

开门的是姜亦臣,听完他的来意之后,姜亦臣直言“不好意思啊,我们宿舍有人在洗澡,刚进去的,你等会儿再来吧”

然而凌遇回宿舍等了十几分钟再去敲门,敲半天也没人给他开门。

到另一个宿舍也吃了闭门羹,最后他只能去找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请来了维修工人,折腾半天水终于出来了,但只有冷水,热水系统死活激活不了。

凌遇顶着个黏糊糊的头实在难受,用冷水把头发冲了一遍,顺便还洗了个澡。

他的体质畏寒,用冷水洗头的后果是老毛病头痛症又犯了,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9点,主题曲考核如期进行。

为了考验练习生的现场能力,逐梦少年志主题曲考核由四位导师现场进行考核,100位练习生自由组合,四人一组同时表演。

贺初棠坐在大导师的席位,目光扫视一圈诸位练习生,最后在一个镜头几乎拍不到的角落里找到凌遇。

凌遇头痛症发作,伴随着耳鸣,周围的人说话小声点都听不清楚,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也没什么光芒,整个人病恹恹的。

贺初棠离的距离有点远,加上他有点近视,只看出来凌遇在打瞌睡,看不出他病了,心里有点不爽小狐狸精昨晚没睡觉

可惜节目已经开始录制,贺初棠用来想凌遇的时间有限,他拿起一张小卡片,举起麦克风宣布“规矩我就不重复了,4人一组,谁先来”

凌遇站了起来“我来。”

他想速战速决,好回宿舍躺下。

贺初棠看着凌遇走到1号考核区域,距离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皱眉道“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