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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兄弟会:来自深渊的邀请函

城门对开,白漫城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

我想,我应该先去贝莱托德杂货铺把从强盗身上剥下来的东西卖掉,再看看阿尔托克之釜有什么可买的。

把从贝莱托德杂货铺挣得的金币倒了个店铺,我拎着生命药水走出阴影,神出鬼没的信使随风而来。

“我一直在找你。我替人带东西给你——而且必须亲自交予你手。”信使叫住我,低着头在口袋里翻找“就是这个……”

“耶,我到这封信了。”他拿出一封信递给我。

信?我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寄信给我——天际省各领地的领主?还是远在索瑟海姆的芙丽?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拆开信封,微黄的信纸展开,让人瞳孔骤的缩小——上面是一个纯黑的掌印,下面写着“我他们知道”,字迹绢秀,掌印墨黑。

我咽了口口水。是谁?谁会给我寄这种东西?路上被剿灭的强盗?还是……我想到了我最不希望的答案,亦是最有可能的答案——黑暗兄弟会。我压下心惊,把信收起来,摸摸龙骨剑柄,以获取一丝安慰。不过,他们是怎么知道是我杀的桂罗?

“谁给的?”我问他。

“不知道,是个骇人的黑袍小矮子,看不到他的脸,不过为了把这玩意交到你手上他付了不少钱。”显然,信使并没有什么不能透露出寄信人信息的职业要求,很爽快地就告诉了我“信也送到了。我该继续赶路了。”

目送信使消失在城门的开合间,我心下一阵慌乱。

现在,现在我能做什么?回家,是的,回家。回家思考对策。

天气转暖,已经不用点燃篝火来取暖了——至少白漫不用。

我上楼换了身布衣,龙骨盔甲被我收起来,但龙骨剑还别在腰间。

“亲爱的,怎么愁眉苦脸的?”莱迪亚在我身边坐下。我靠过去,偎着她,下意识不想让她知道:“没什么”

她倾身抱住我,拍了拍我的脊背,什么也没说。我知道,如果我不愿说的话那她也绝不会刨根问底。

被黑暗兄弟会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体验,仅仅只是给我寄了一封信,就给我造成了坐立难安的心理压力,连晚餐也索然无味。

睡前,我重新把龙骨盔甲穿上了。

“你穿成这样怎么睡觉?”莱迪亚在帮我戴龙骨腕甲时问道。

“我不睡觉。”我看见莱迪亚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至少——今晚不睡。”

“亲爱的,你已经几天没睡了,这样不行。”

“没关系的,我是龙……”

“龙裔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她帮我拢起头发”我已宣誓帮你分担一切。”

“可你不止是我的待卫。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帮我戴上头盔,好像已经被我说服了。

——“就一个晚上,然后就要乖乖睡觉。”

“好。”我答应下来,至于明天是否睡觉,就等明天再说。

长夜漫漫,静寂无声。我坐在楼下的椅子上,面向门口,小口抿着莱迪亚睡前叮嘱我要喝完的牛奶。《贞操大盗》的剧情实在无聊,我看见标题就能猜到内容。

这是我头一回感觉夜晚是这么的漫长与煎熬。

我打了个哈欠,挤出几滴生理性眼泪。我实在困倦,睡前的那番神采奕奕都是强撑的。我的脑袋一点一点,垂下且不再抬起。

……

房梁老旧,蜘蛛在上面结网。

我昏沉着头,几乎是在意识到自己

躺着的同时就起身坐了起来,眼神

立时变得清明。

墙壁破旧,前面的三根房柱绑着三个人,戴着头套;我右边的书架上坐着一个蒙面的女人。我在书上见过那身装束,毫无疑问,这是黑弟兄弟会的杰作。我究竟睡了多久?莱迪亚和路希亚有没有事?

“睡得好吗?”女人的声音悦耳,可在我听来却如同魔神低语。

“你是谁?我在哪?”我问出

了当下最紧要弄清的问题。

“这有关系吗?你穿得暖,衣衫干燥……而且还活着。这可比老桂罗好多了。不是么?”她的语气不阴也不阳,下半张脸被布蒙住,离得有些远,我看不见她的眼睛里

所蕴含的情绪。

“你知道?”我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一张嘴就秃噜出这么一个

一听就知道提问者没有脑子的问题。

“半个天际都知道这个消息了。那个老巫婆在她的孤儿院惨死——这种事情传得总是很快。”她应该是看见了我眼底流露出的敌意“哦,别误会了。我不是在讽刺你。干得很不错。老太婆是罪有应得,而且你还拯救了一群孤儿。”

“不过有一个……小问题。”——啊啊,转折来了。我确

认了我的龙骨盔甲和龙骨剑都还在

身上。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没有

缴械,但我依旧对他们抱有十二分

的警惕。

我什么也没说,死死盯着她,以防她出其不意给我来一下。

“你看,那个艾瑞提诺家的小

男孩正在寻找黑暗兄弟会——他在

找我和我的部下们。”

——部下?我捕捉到关键词。她是黑暗兄弟会的什么人?小头目?还是……首领?

“不管怎么说,慈祥桂罗的命

都属于黑暗兄弟会。而你····却偷

走了我们的财产。”她的语气由最

初的漫不经心变为严肃,垂下的大

腿也不再晃动。

所以,他们会找上我,完全是

因为我抢了他们的生意么?从这方

面来看,倒显得是我主动去砸了他

们的场子。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会付出代价的。”她最后

一句话落下,我好像从里面听出一

些暗示。

——“你······你还想要我杀一个人?”

“好吧,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

问。”看来我猜错了,并且好像还

被对方归为呃……脑子不太好的那一类了。我在此声明,我的大脑没有任何问题——任何!

“转过身去,你就能看到我的

客人们。都是我‘找来’的——那

是在……算了,这不重要。当下的问题才是最要紧的。”她好像认为没必要和一个疑似脑子不好使的人解释,转而处理起了要紧的“当下的问题”。

——“你知道吗,他们当中有

一个人就是我们的目标。那个人不

会活着离开这个房间的。但是……到底是哪个人呢?看你的了——把他找出来吧。”

“自己猜吧。想杀谁随便你。

我会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的。”她被

蒙在面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满是

恶劣。

我首先走到最左边的俘虏面前。

“这和上个星期的抢劫有关吗?我早就告诉霍格利姆偷袭熟睡中的人们是不光彩的行为,但他就是不听!这不是我的错,我发誓!”他应该是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动静,高喊着为自己辩解。

“你是谁?”我觉得还是先搞清楚他的身份为上。

“我叫弗瑟姆,是个士兵。呃,其实是雇佣兵。你知道的_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这辈子都没离开过天际。就是那些了!我就是个无名小卒,真的。就不能让我走吗?”不用我再多说些什么,他自己就把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了。

“会有人买凶杀你吗?”我沉默了一下,又问道。

“什么?哦天哪,我可不想死啊!”他对这个问题感到震惊“拜托!我不知道!我是当兵的,我杀过人,但都是服从命令而已。也许有时候……有时候我会杀红了眼?”

“但是战争嘛,难免会死人的,对吧?这不能怪我,对吧?”

我没说话。

我把另外两人的身份与被人买凶的可能性都弄清楚,平心而论,我最讨厌那个唾沫星子乱飞的老女人,但是——你知道的,她反倒是那个被人买凶的可能性最小的。

我权衡了一下,抽出龙骨剑,刺入了最右边的那个男人的胸膛。

——“啊……瓦沙愿为您效劳。本人专司杀人越货、辣手摧花。”

——“要是我的敌人中有一个不想买凶杀我,我都会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以上是他的原话。

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天际的蛀虫——我更愿意如此称呼他。

我转过身,走向那个女人。

“无论好事坏事都默默地纵容着的猫人。这样的小猫肯定树敌不少。你选他实在是意料之中。”

“那么是谁?契约在谁手里?”

“噢,不不。你还不明白吗?无罪、有罪;对、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命令你去杀人,你就照做。”

“那么……我可以走了?”她的话一说完我就开口,急不可耐。

“当然了,你也还清了你的债务。这是木屋的钥匙。”不过为什么到此为止呢?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我看不见她的神情,但我能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可挽回的滑向深渊。

——“……我想要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家庭:黑暗兄弟会。”

果真如我所料,她向我发出了邀请——去往深渊的邀请。

“你可以在天际省的西南方的密松林里找到我们圣所的入口。就在路边,不过是隐藏起来的。”

“如果你被黑门问起,你要回答正确的暗号:‘静寂,我的兄弟’。然后你就可以进去了。你的新生活将就此开始。”

我可不想开启什么新生活,我只想好好地待在家!但很显然,她并没有给予我拒绝的权利。

——“我会在家等你的。”

亮晶晶的钥匙从她指尖掉落,我低头接住它,等我再抬起头时,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