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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方事变

秦广回京数日以来,散去军中将领,令其各回府中休息。自己也在秦府修养,主要是多多陪伴韩轩雅,弥补三年来的空缺。

自从秦广九岁经历镇北将军府变故后,韩轩雅仿佛便成了他的精神寄托。无论是当年韩总管的嘱托,亦或者是父亲教诲,都对秦广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让他明白自身责任重大。

当年秦广去到了龙泉镇时。年仅十岁的韩轩雅听闻变故好像比秦广更加坚强似的,不断安慰秦广。并在后来十几年中悉心照料着这个小她一岁的弟弟。在秦广苦心专研阵法的几年,家中柴米油盐都是韩轩雅挣来的。若不是韩总管家中略有积蓄,他们两人恐怕早就难以为继。韩轩雅一路陪着秦广一步步爬上大将军的职位,始终不离不弃。

秦府中,秦广和韩轩雅坐在雅亭中。秦广看着韩轩雅说道:“轩雅姐,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天南地北我也给你找来。”

韩轩雅捂着嘴噗嗤一笑,说:“是啊,小广能耐了。姐姐不要什么,只要我们一家平安就好。”

秦广叹息一声道:“这些年苦了你了。轩雅姐放心,等我完成最后一件事,便正式娶你过门。”

韩轩雅小脸微红,却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广,你现在是王朝的平北王,可不能娶我为妻。何况现在合西王和陛下已经开始猜忌你我是否与镇北将军有关,你现在娶我恐遭怀疑。”

秦广笑了笑,说道:“放心,不用多久,这一切都将结束了。何况轩雅姐之十几年来不离不弃,我秦广心中再容不下他人了。轩雅姐不愿意嫁,恐怕我是要孤独终老了。”

韩轩雅一掌拍在秦广肩头,却忍不住笑意,说道:“油嘴滑舌,当初可是一本正经的小老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再说了,我哪里不愿意嫁。”

秦广看着脸颊微红的韩轩雅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轩雅姐看着吧,不出两月你我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韩轩雅却眉头紧皱,说道:“小广,无论你要做什么,切记注意安全啊。你今日之荣光来之不易,倘若有何不测。王叔叔在天之灵,恐怕也会不甘啊。”

秦广轻轻握住韩轩雅的手,安慰道:“轩雅姐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何况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若要父母在天之灵可以安歇,我定要取下蒙狗的头颅,放于父母坟前。”

韩轩雅轻轻一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稍稍握紧秦广的手,以示安慰。

大兴王朝,宰相府内。一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身着宽大的黑色蟒袍,面色和蔼,眼神却放着光。身上的威严之气甚重,如不是常年身居高位,难有如此气度。

“禀周相,南方有急报。书信在此,请您过目。”一小侍跪在周相面前,双手托着一封信。

“拿过来我看看。”周相说罢接过了信件,仔细阅读起来。不一会,常年气度非凡的周相尽然显得有些错愕。在屏退了下人之后,拿起书信反复确认了笔迹后,认定了此书信就是安乐公所写。只是信上所说之事,让周相有些犹豫不决了。

想当年,安乐公还是振兴王时,周相便十分看好振兴王之才华胆略,并认定如果振兴王与兴昭帝同心协力,那么二十年内天下可定。然而前任蛮王柯吾义之变,弄得二人分崩离析。当然,周相也明白,此事大概率是兴昭帝心生猜忌。不然不至于把安乐公贬到边陲小城。

此信上,安乐公希望周相能助一臂之力。南方夷族将要起兵反叛,需要周相力荐合西王蒙恬前往南方平叛。周相细细思考其中深意,不解为何安乐公要点名合西王前往,要知道南方战事,合西王几乎一概不管,皆由南方将领镇守。而南方将领大多数都是平北王秦广的心腹。周相一时间也难以想到此举背后之深意。但他明白,风云悸动,这个节骨眼将合西王蒙恬调往南方,京城恐怕有变。周相本想拒绝,然而安乐公信上说,可记得当初昭阳宫中,二人之誓。

昔日先帝兴武帝在时,还是三殿下的安乐公刘献与周相相见于昭阳宫。周相当时问道:“如果陛下立大殿下刘兴为太子,殿下当如何自处?”三殿下刘献答曰:“不过是坚守为臣之道尔。”

周相摇头一笑,道:“那如果陛下立殿下为太子,殿下又当如何?”

只见刘献反问道:“废长立幼岂不是取乱之道?倘若父皇有此心意,我当力劝父皇立长兄为太子。”

周相哈哈大笑,说道:“如此这般,怕是二殿下会心生不满。若三殿下您也支持大殿下,二殿下恐怕不会再抱有幻想,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夺得皇位。”

刘献冷哼一声,说道:“若有那天,我当会亲自平叛,绝不会让我大兴陷入内乱。”

“好,如果殿下能做到,那么周某愿意答应殿下一件事,无论何事,只要殿下不反大兴,那么周某定当鼎力支持。”随后二人击掌为誓。

后来大兴王朝二殿下刘升收买城卫,并许诺下荣华富贵。趁兴武帝卧床不起之时,带着五千将士杀向皇宫。这时,大殿下刘兴和三殿下刘献带领着两千皇宫近卫拼死反抗,撑到了当时的偏将军王报国赶到。随后三人压下的二殿下刘升的反叛。大殿下顺理成章被封为太子,在兴武帝亡故后登基,称号为兴昭帝。兴昭帝感念当时三弟刘献和偏将军王报国之助,封三弟刘献为振兴王,封王报国为镇北将军。

回忆起这些,周相不忍拒绝。当初刘献被贬为安乐公时,刘献没有要周相开口求情。今日之请求合乎情理,又只是举手之劳,那么周相没有理由拒绝了。想到这,周相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准备笔墨纸砚,在信上写道:

“安乐公如唔,昔日京城一别已有二十余载。今弟所托之事,吾已了然。望弟牢记当年誓言,勿负大兴,更勿负先帝之遗愿。弟所托之事,吾当竭力促成。周某百拜。”

写完后,周相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愿天佑大兴。”

与此同时,御书房中,一侍从正递给兴昭帝一封信,为镇南将军所写。信中言到,南部夷族叛乱,请陛下速发救兵。几年来北部战事甚是紧张,大部分南方将领步卒都陆续调往北方,导致南方防线空虚,无力看管。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兴昭帝微微叹息,说道:“本以为北方已平,我大兴王朝已然一统,正准备昭告天下,祭祀上苍先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朕来这一出。”

无奈的兴昭帝只得知会朝臣,明日兴昭殿议事。不过是让秦广还是蒙恬前往南方,兴昭帝还准备好好斟酌斟酌。

次日,大殿上,兴昭帝知会文武百官共同商议南方之事。

兴昭帝说道:“众爱卿想必也已知晓,南方叛乱,各爱卿可有看法,皆可畅所欲言。”

别部司马上前一步说道:“若要平南方,非秦广将军不可。当初秦将军为镇南将军之时,其威名遍传南方,可止小儿夜啼。若秦将军带兵前往,南方叛军不战自乱。”

“不可,今合西王既掌管虎符,当派合西王领黑狼军前往。此举当是名正言顺,若派秦将军前往,没有虎符,何以调兵。”周相门生,卫尉寺卿也出列争辩。

“简直儿戏,岂有调合西王前往南方之理。合西王素来只掌管西方战事,此时调走合西王,西边谁来掌管。”另一官员也站出来反驳。

然而几个被提到的正主皆是一言不发。秦广气定神闲站在一旁,看着眼前争吵的官员,面无表情。这一幕当然也是在计划之中,把合西王调到南方是成事的必要条件。合西王在京城苦心经营数十载,城卫军大多数将领皆是其心腹。合西王蒙恬不走,京城防务太过牢固。同时,秦广也没有自大到他的阵法可以突破数万军士的围剿。更何况,秦广明白合西王蒙恬身后也有不清楚的势力站着。无论秦广如何苦心搜查,都查不到蒙家那套无名剑法从何而来。

兴昭帝的突然发话打断了秦广的思绪,“秦爱卿,蒙爱卿,你们有何高见啊?”

秦广拱手回道:“禀陛下,只要陛下有命,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蒙恬虽还在犹豫,但见陛下发问也只能硬着头破回道:“臣也愿往。”

看着底下的两人都愿意前往,兴昭帝反而拿不定主意。此次叛乱来的甚急,背后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味道。然而,兴昭帝此时还看不太清,不知如何选择。所以兴昭帝将目光投向了侧方养神,仿佛昏昏欲睡的周相。

兴昭帝说道:“周相有何高见?”

周相仿佛刚刚睡着了,现在又被惊醒一般,说道:“额...,天亮了?”周相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问道:“陛下叫我吗?”

兴昭帝一脸无奈,解释道:“南方叛乱,周相认为秦将军和蒙将军谁去比较合适。”

周相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兴昭帝阻止,说道:“爱卿不必多礼,坐着说。”

周相拱手回道:“这南方战事不是一向由秦将军掌管吗,今南人反叛不就如同调皮的孩子缺乏管教一样。陛下,可派秦将军往南,南方各族一见秦将军,自当以父视之。南方叛乱可平也。”

此话一出,兴昭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南方各族对秦广以父视之,那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兴皇帝。如果再把兵权交给秦广,等秦广到了南地,那么南方各族到底视谁为皇帝?想到这,兴昭帝怒火中烧却又强装镇定,说道:“秦将军刚平北蛮,实在是过于操劳了,这南方小儿叛乱便交给合西王了。合西王蒙恬听令,命你持虎符调五万黑狼军往南方平叛。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臣领旨。”平西王蒙恬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领旨。

秦广心想,吾计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