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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哗了个狗的,都已经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内心活动

阳光温暖而不烘热,穿过明亮的窗,为洁白的床被镀上光亮的影子,各式闪着红蓝光亮的仪器偶尔“嘀嘀”一声,消毒水的味道在阳光的温柔里倒是没再显得那么刺鼻……

躺在床上的男孩沐浴在光彩里,眼睛挣扎着缓缓睁开,脑袋昏沉沉的,还有些刺痛。

无神的打量着略略泛黄的天花板,已经沦为装饰物的吊扇还保持着干净,至少以目视之如是,应该也是有个辛勤的打扫者。

张烟渐渐回过神来,才发现衣裤上的蓝白条纹是经典医院款,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尤以胸口为甚。

或许是太阳正好的缘故,病房里像是涂上了欢悦的底色。

旁边桌子上的一束满天星还沾湿着水珠,很新鲜。

明明满天星的香味是很淡的,可莫名其妙的,张烟好像闻到了它的味道,清新晨起的像是。

“这是活下来了?”张烟喃喃自语。

对喽,就该是在医院了,只是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白了?

插着输液针管的手白皙修长,明亮阳光下青色的血管显得通透,手臂也是,就不像是张烟个糙汉子所拥有的肤色。

算了,不管了,也想不明白,刚死里逃生,以后再说。

嘿嘿,医生给我换皮了。讲个冷笑话。

脑袋怎么也这么疼啊,有伤到过头吗,还真记不得了。

话说是谁救的我,该好好感谢感谢人家的。

正是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轻柔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微微的皱纹爬上眼角,看起来45岁上下,身形偏瘦弱。

依稀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多半还是个美人,面目看起来也很温和,应当是个好相与的人。就是不晓得是正在为了什么在操心,眉宇之间掩不住的忧愁与疲倦。

不知道为什么,张烟一看到她,就觉得特别亲切,下意识想要亲近,觉得可以依靠。

她始一进来便看见张烟在床上坐起了身,呆了一瞬,眼泪就夺眶而出,捂着嘴,还歪了几分身子,似是还有几分不敢相信,眼角的皱纹弯起,肉眼可见的惊喜。

她快步跑来直接就抱住了张烟,张烟本抗拒的想推开,可那样热烈温暖的怀抱,仿佛这一刻你就是她的全部。

他顿了顿,便被抱住了。

病号服很薄,张烟感受到滚烫的泪水湿润了他的肩膀,划过他的脊背,顺着脊柱的痕迹在半路消停。

张烟僵了僵,举止小心的缓缓的反抱住了她。

女人一边哭着抽噎着还一边埋怨着轻轻敲打着张烟的背。

“你这孩子,真是的,就算是救人也要分场合吧,人家拿着那么长一把刀,这你都敢一个人就上去,连命都不要了是吧。你昏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碎碎的念着,又低声自语了几句,用张烟听不见的声气,“你为了那个女孩做这么多,还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喜欢你,”还不解气似的真的用力拍了几下。

张烟身体僵着,猝不及防的,震着扯到了胸口的伤口,有些疼痛,没忍住微微咳了一声。

女人慌张的站起身来,焦急地想查看张烟的伤口,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责备。

“小烟,你没事吧,很痛是不是,都怪我,明知道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没轻没重的。都是,都是妈妈不好。我,我去找医生,要是伤口崩开就麻烦了……”

作势便要离开去叫医生。

张烟连忙拉住女人,

满脸无奈的道:“那什么,阿姨?”张烟试探着称呼。

“请问您是谁?我认识您吗?您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您真的是我母亲吗?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张烟满腹的疑惑,隐隐藏着期许答案。

女人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阿姨?您真的是我母亲?不是不我信任您,就是这种事吧,还是要先验证一下为好吧,对大家都没坏处。”张烟小心的斟酌言语。

其实张烟此人,自小是个孤儿,据福利院院长所说在襁褓时就被她捡了回来,从来没体会到过所谓父爱母爱一类的东西。

这也是他没舍得一开始就推开她,反而耐心地听她讲话,甚至有些贪恋那温暖的怀抱,毕竟第一次的感受到除了院长以外的人给的那样纯粹的,关爱。

女人目光咄咄地望着他,泪水再次湿了眼眶,落在地上“嘀嗒”,张烟突然莫名的心疼的难以附加。

“小烟,你怎么了,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吗?”

张烟眼光茫然,“抱歉,我真的没有印象。”

女人呆立片刻,“小烟,你先自己好好待会儿,妈妈等会儿就回来。”

说着,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张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

这算什么事啊。

张烟小心的爬起身来,胸口是真的疼,掀开衣服,绑带缠得很严密,看不出来伤势如何,那女鬼的刀子多少有点深了。

话说那女鬼不会还要来报复吧,应当不会了吧,她最后那样子应该也是再“死”了一次。

去洗把脸冷静冷静,这醒来了的事怎么都处处透着怪异,张烟自语道。

张烟走向洗手间,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用力搓了搓,凉水刺激头皮舒张,发紧的神经物理程度的松了松。

都是些什么事啊,真是头疼。

忽然,张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吓得差点跌倒,满眼惊恐。

那是一个陌生的人,肤色白皙,大概1米75左右,长长的头发遮住额头,显得整个人有些阴郁,拨起头发,容貌还算是清秀。

脸看起来挺嫩的,至多不过是个高中生……

张烟扶着盥洗槽,水珠沿着被打湿的额发滴落,沿着下颚线流进衣服里,泛凉的水刺的他打了个冷颤。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总不可能是那医生真的给我换了个皮,还整了个容吧。

怎么回事?重生?穿越?

这也太扯淡了吧,老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熬到毕业了,多少美好生活灿烂未来等着老子,你和我来这一出,玩儿呢。

张烟无力的瘫坐在洗手间的门边,抱着最后的希望,在病床旁的桌子上找到了个手机,已经没电了,只能先充上电。

在等待的时间里,张烟在病房里乱逛,发现病床上的名字标签也是“张烟”。

一样的名字吗?只是单纯的有缘吗?

18岁?才成年啊?生生小了好几岁啊。

手机能开机了!

开机有密码?

赌一把,闭上眼,肌肉记忆。

得嘞,还真能行。完了,这岂不是要坐实了……

状态栏下滑,2018年7月10日,打开地图,锦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浏览器,锦城市儿童福利院,百度百科上面的照片不再是记忆中那张慈祥的脸。

好吧,好吧,我真的信了。张烟无力的叹息一声。

“喂,有没有金手指啊,喂喂,系统什么的,老爷爷?小姐姐?实在不行,小哥哥?”等了半天也没个反响。

“至少给我来个常见的融合原主记忆也好啊?现在我连自己是个谁也不知道啊,两眼一抹黑有没有,很难受的说啊!”

风平浪静,一片静谧,张烟无语。

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办法不也是。

但,真的憋屈啊。

无缘无故的挨了一刀,还二话不说直接换个世界,换谁来都想骂特么的,靠!

不过貌似现在还有了家人?

“家人吗?”张烟悠悠地低语。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互相关爱?还是落了个薄情人家?

应当不会,那女人,看着挺关心原本这个人的,是,“母亲”吗?

一个茕茕孑立的人,也有机会体会到“母爱”?

即使不是原属于他的……

不管怎样,咱不是曹贼,人不负我,我定不负人就是了。

窗外一直徘徊的蝴蝶静静的飞走了。

房外传来细碎的声音,好像有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张烟打起精神,凑过去听墙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