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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安城

男子手里拿着一颗还在抽搐的心脏,鲜血从他空洞的胸口喷涌而出,他神情自若的看着凯尔。

即使是在从众多战场上活下来的凯尔,见到这血腥一幕也不禁感到悚然,震惊地看着男子。

“放心,我是不死的。”男子淡淡地说道,“光凭你自己,恐怕没有亡命徒会愿意为你去送死。”

“这就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男子把手中的心脏递给了凯尔,解释道,“灵魂之居所。”

“虽然是颗假心,但还是留有我的一丝灵魂...”

“有什么用?”凯尔接过心脏,粘稠滚烫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恶寒。

“一千个面目,一千种不同的力量,而我的灵魂不死不灭,即使是分流中的一丝,也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消散。”

“也就是说这颗心脏也是不死不灭的?你说的假心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这终归是颗人类的心脏,只是我在这具身体待久了,在里面留下了点痕迹而已。也许称为‘一丝灵魂’这东西还远远不够格。”男子笑了笑,“不过、这点痕迹恐怕就够你受的了,它现在缺少一个宿主。”

“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宿主?”

“当然,相应的,你也能用出类似我的能力,只不过那种程度在我看来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什么能力?”凯尔看着一地的尸体,“让人变成疯子的能力?”

“不,我只是放大了他们一部分的**。在安城的话,你这种程度就绰绰有余了。”男子看着远处安城的方向,“这本身就是一座**之都吧。”

“听上去用处不大。”

“你知道为什么撒克逊至今完全控制不了安城吗?”

“兵力?”凯尔想到在范迪门港哈德和神父的讲话。

“不,自从撒克逊踏上这片土地,在安城土地发现了祭祀群和一批原住民之后,就开始了血腥的屠杀。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祭祀群之下还有一座底下城,那里才是真正的安城,血顺着缝隙流淌下去,仇恨也由此延续。”

“而安城也只不过是一座前哨,背后还有更为繁荣的文明,而他们还没有展开报复的原因,只是信奉着我和‘它们’的愚蠢信徒们,仍在等待我们的指引,却不知道‘我们’尚未苏醒。”

“你不是还醒着吗?”

“当然,你以为你一步步走到这里,是靠谁的指引呢?”

这种一切都在别人的计算中的不适感顿时令凯尔不悦,“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嗯~和你要实现的答案并不冲突,我只是觉得这样更有意思而已。”男子俯身诡异地笑着,“我当然是在帮你。”

凯尔看着手里的心脏:“怎么用?”

“吃下去就行,当然,选择权在你。”

“生吃?有点恶心啊......”

凯尔沉思了片刻,终究没有这么做,而是扯下一块布,把那颗不停抽搐的心脏包了起来。

再抬头看时,男子已不见踪影。

......

沿着古道徒步走去,前方渐渐龙盘虎踞,而在两边高耸的山崖间,便是安城。安城乘高居险,以此天险作为庇佑,凯尔终于知道为何撒克逊一直想彻底掌控此地,却又无能为力。

城门前,几个士兵饮酒作乐着。

凯尔见到这批士兵,想到在出发之前,哈德和自己说的当地一小股名义上属于撒克逊的军队——撤军时以固守据点的名义抗旨,

从王军中独立出来。虽然没有挑明,但他们是叛军的事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也是多亏了他们,将原本撒克逊王军败逃后的放弃了的据点,改建成城,尽管他们私自和异族、异教、罪犯、原住民合作建城。

这才有了被毁去的祭祀群之上的罪恶之都——“安城”。

而既然没有挑明他们是叛军的事实,那么他们就还是直隶于撒克逊王的士兵,撒克逊也就得以若有若无地保持着对安城的统治。

凯尔脱下军服,暗道: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地下城的事,至今我还是对异教徒和原住民的事一无所知。

“哪里来的?”一个士兵看着远远走来的凯尔。

不过他未等凯尔回答,就摆摆手,“进去吧进去吧。”

似乎他的盘问只是走个形式,也并不关心凯尔是什么人。

“老大,这样真的没问题?”在兵长身边的银发青年问到。

“放心好了,里面有里面的规矩,没人能翻起波浪。”

“哈哈,你啊,就是太胆小了。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的。”

凯尔走到那个为首的士兵面前,递给他一把银币,“想问个事。”

士兵掂量了手里的银币,“说吧,不过我可未必知道。”

听到此话,凯尔又从怀中拿出一把银币,给每个人看守都塞了一点,“拜托长官了。”

“说吧,能帮得到的我们尽量做。”士兵重新审视了一眼凯尔。

“想打听一下,前几天有没有一个金发的少女来过?”

“金发少女?这来来往往的这么多人,哪记得这一个?”那兵长扭头看向身边的银发青年,“兰达,你没印象?”

兰达摇了摇头,“来来往往的太多了......不过确实是有几个女人进来过,模样我们都不太细看的。”

“对吧!”兵长认同兰达的说法,转头对凯尔催到,“好了好了,你快进去吧。”

凯尔看着在数钱的一种士兵,顿时想破口大骂,暗骂道:白搭了我的钱,狗日的!

他无奈地快步走去,思索着:看来只能进去慢慢找了,现在反倒不确定她是不是来这里了。

“诶!”兵长把钱收进兜里,叫住了凯尔,“我也不白拿你钱,送你个忠告:

城东的异教徒和原住民最好别惹,而城东那边我们也没怎么进去过;

城中心的礼萨特区是罪犯的地盘,做事的时候别去找死就行;

至于其他的地方大多都是国教的极端分子,那些不怕死的是来这里研究原来的祭祀群的,只要你不是异教徒,他们也不会碍你的事。”

另一个士兵掂了掂手里的钱,接着说:“这种做事风格倒是舒服,祝你好运。”

“多谢。”

兵长回头喝了口酒,念叨着:“这年头居然还有白送钱打听下落的,蠢到家了。”

此时的兰达,在脑海里把前几日进城的人回忆了一遍,一遍一遍,终于想起前天晚上,轮到他值岗时,见到的一个进城来的少女。

许是夜晚的寒气太重,那少女用毛毯裹起来了上半身,那可爱青涩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迷人,那晚的自己举着火把在马车前,看着愣是她说不出话来,直到现在回忆起来心跳还会不自主地加快。

兰达转身想叫住凯尔,但转念一想:还不确定他要找的时不时这个人呢,万一是的话,他又是她的什么人?

也许是自己心中的占有欲作祟,兰达突然很怕眼前的男子要找的少女就是那晚见到的少女。所以便没有再叫住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

......

安城东部,一间老旧诊所,墙上的牌匾支架上已经斑斑锈迹,街上还是用古老砖石铺就的,这间诊所之下刚好是曾经被捣毁的神坛,层层向上的石阶印证了这一事实。而整个城区东部曾经都是繁华的祭祀建筑群。

里面一个瘦削的医生推开了暗门,让一个少女先走了进去。

这时,大门的铃铛响起。

医生看着径直走进来的深色皮肤俊美男子,说道:“何必这么麻烦?”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过程有趣点不好吗?”

医生不置可否,转换了话题,“恶心影去大陆东边的列岛了。”

“嘛~管他呢,不过他那具身体本来就是那边的人,待在那边他也自在一点吧。”

医生推了推眼镜,望向安城城门口:“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