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一个熟人
谢乘情站在大街上，算了算距离。
忍不住想骂爹。
算的真是太好了！
从这里到王府的距离，和到皇宫的距离，正好差不了多少。
他现在回王府取马，还不如直接走回皇宫去。
只是，他走回去至少要一个小时。
轩辕子期应该不会算他旷工吧？
谢乘情扫了一眼繁华的街市，叹了口气，往人群里走去。
“算了，碰碰运气吧。万一碰到熟人什么……的，嗯？”
前面医馆里走出来两个人，谢乘情定睛一看，还真是熟人。
只是……
这位熟人他不好招惹。
国舅夫人元氏。
她怎么会从医馆出来？
见元氏和她的侍女走过来，谢乘情赶紧闪身到一旁的摊位前，假装认真地看着摊位上的小物件。
等元氏等人走过，谢乘情才朝她们看了一眼，转身朝医馆走去。
走进医馆，负责招待的伙计就迎了上来。
“这位大人好，是要买药还是？”
谢乘情瞟了一眼医馆的环境，说：“让你们掌柜过来聊聊。”
“是，是，大人您稍等。”伙计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找掌柜。
谢乘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第一次对这套全黑的职业装有了那么点好感，有用就是好东西呀。
不一会儿，伙计就带着一个人匆匆赶来。
那人看样子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一身稳重的墨青色长衫，身材消瘦，下巴蓄着山羊胡，看起来……有点眼熟。
“咦？！怎么是你？”谢乘情等人走进了，就认出来了，这人是他以前出去义诊时救过的人。
确实听说过他是做药材生意的，没想到是医馆的掌柜。
又一个熟人。
跟着伙计赶来的掌柜，看到谢乘情也是大吃一惊。
“小神医？！”
谢乘情一把捂住掌柜的嘴，总算最后一个字被他给捂回去了。
这家医馆人还是挺多的，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了就麻烦了。
“乱叫什么。”谢乘情咬牙低声警告，“我现在是公家人，你别给我乱说话。”
掌柜猛点头。
谢乘情这才放开掌柜，见旁边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他小声问掌柜，“有没有其他安静点的地方，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掌柜立马点头引路，“有，有，有。大人，这边请。”
谢乘情跟着掌柜来到一间房间，看房间布置摆设，应该原本就是用来会客用的。
掌柜接过伙计送过来的茶，将人打发出去，自己亲自将茶杯送到谢乘情面前，郑重地递给谢乘情。
“大人，请喝茶。”
谢乘情接过茶，并没有立马就喝，放在了一边。
“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必如此。”
掌柜笑容和善：“应该的。不知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谢乘情说：“我有点事要问，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也不必勉强。”
掌柜说：“大人请问。”
谢乘情说：“我刚刚看到国舅夫人从你们医馆出去，不知道她来是看病还是买药？”
掌柜斟酌了一下，说：“看病，也买药。”
谢乘情问：“看的是她自己的病？”
掌柜点点头。
谢乘情觉得很奇怪，元氏若是身体不适，完全可以找太医，为何要到医馆来看病？
谢乘情看着掌柜的神色，试探：“她的病，是不是不可外传，需要保密的？”
掌柜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停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谢乘情抿了抿唇，目光紧盯着掌柜，说：“可否，透露一二？”
掌柜说：“大人，原本大人你来问，小的是不敢有所隐瞒的。可是那位夫人的事情，小的确实不敢外传，若是传出去，这医馆的信誉可就……”
谢乘情微眯起眼，故意装出一副并没有那么在意的样子，说：“那位夫人的事情，其实我已经知道一些了。只是事情关系重大，还要再进一步查清。你也知道的，她夫君是什么身份，牵扯的是什么人。我会调查这件事情，也是因为那位的授意。”
谢乘情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
掌柜的当然认识谢乘情的这一身打扮，听谢乘情这么一说，立马就松了口。
“既然如此，小的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其实，这位夫人一直来医馆都是配止疼的药，找的都是我们医馆的李大夫。小的曾看过记录，大概从四年前开始，这位夫人因为牙疼来找李大夫开止疼药之后，每个月都会来，要么是肚子疼，要么是腿疼，不管哪里不舒服，都要求开止疼药。”“
后来日子久了，也许是不耐烦找理由了。就给了李大夫一笔银子，让他随意编个理由，每次她来就只管开止疼药。李大夫自然是不肯的，那位夫人又说自己年轻时候受过伤，伤口处时常要疼，看过很多大夫，只有止疼，没有医治的办法。”
“还说自己找神医谷的某位看过，甚至拿出了一张方子，上面有神医谷的印章。李大夫一看有神医谷的凭证，自然就不作他想，同意了那位夫人的请求。那位夫人给了一大笔银子，要求医馆必须保密，不得外传。就是这么回事。”
谢乘情扯了扯唇角，“神医谷的印章？得，又出来个骗子。”
“啊？”掌柜傻眼，“大人，这，还能有假？”
谢乘情说：“神医谷什么时候开方子还用印章的，你看我上次给你开方子有用章吗？”
掌柜挣扎，“可，刻着章的神医谷方子很多呀。我们做医馆的，一年都能遇上很多拿着这样的方子来抓药的。都说是从神医谷求来的方子。从未听说过有假呀！”
“那些都是假的。”谢乘情直接将掌柜的挣扎扑灭，“到神医谷来求医的人，都会一直住到康复才离开。而且，神医谷的人开药方和普通大夫没什么区别，不会搞什么印章之类的特殊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这类药方，还传得很广。虽然神医谷的谷主多次出面否认了这类东西，可还是屡禁不止，总是有冒出来。”
掌柜张了张嘴，已经无语凝噎了。
谢乘情说：“多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嗯……我会让人送一份神医谷的正式说明过来。你到时候就放在你的大堂上。对了，以后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就让人送信到安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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