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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毒斗

半个小时后,我们坐上了卜易的老桑塔纳。

和尚还因为刚才的事不爽,从上车就一个劲儿的嘟囔:“我说您老趁这么些钱,怎么还开这车。”

“这叫情怀。”卜易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从现在开始叫我九叔,尤其是到了外人面前。”

他拿出烟点上,又给我俩递了一根:“实话跟你们说,我混了半辈子,给人瞧风水、看明器。捡过漏儿,走过宝儿,到今年六十有余,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没了。”

这话给我说愣了,这是要干嘛?我是不信这人精能跟我俩说心里话。

和尚也不理解,小声说:“咳咳,那个……九叔,您老今年都六十多了?”

……

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上面,我看着和尚的亮脑袋,恨不得敲他一棒子。

他接着说:“我没别的意思,没见面礼就没有呗,您老不用装可怜吧。”

九叔也有点无语,使劲抽了口烟才稳定下来:“我命格硬克六亲,亲人一个没剩,一块干活的伙计也都老的老,死的死。这才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出去之后你们就是我的伙计,万事咱们三个商量着来。”

听到这我心里一笑,家里这么大阵仗,你跟我说没伙计?

不知道他有什么原因,既然不方便说,我也识趣的不再问。

和尚倒是爽快:“得!九叔,这回是去哪啊?”

“沙漠。”他扔过来一个文件夹:“这里是一点资料你们先看看。”

打开后是首先是一堆黑白照片,前面几张都是荒凉的戈壁和沙漠,再往后就出现了一些残垣断壁。

还有几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纸已经泛黄,看样子有年头了,上面写着几个当地人在戈壁发现了这些断墙,考古队还介入了。

我看的不明所以,九叔接着说:“这回这个墓相当神秘,具体情况,等到了再看。”

我们开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第一站,在这里简单休整一下,第二拨人也到了。

他们一行三辆车,一水的牧马人,回头看九叔的破桑塔纳,我都不好意思说是开车来的。

这队人领头的是个女的,一身腱子肉,皮肤黝黑,不过笑起来还挺甜的,她见了九叔上来就是个大拥抱。

和尚也乐呵呵的也上去求抱,人家鸟都没鸟他。

“这是梨花。”九叔给我们介绍:“这是我的两个伙计。”

我冲梨花点点头,和尚哼哼两声也算打招呼了。

“哟,九叔这回的伙计长得可够标致的。”梨花走到我面前:“跟我一辆车?”

凎!活这么大头一回被女的调戏。我努力表现的硬气一点,结果连耳朵都红了。

和尚又贱兮兮的凑过来:“老妹儿,我这兄弟还是纯情处男,没有经验,你要寂寞我来啊。”

梨花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下,转头跟九叔说:“出发吧,老板还等着呢。”

有辆车是专门给我们预备的,终于告别了九叔的小破车。

接下来又是不停的赶路,我跟和尚轮着开车。

窗外的景色也慢慢从草原到戈壁,人烟也越来越稀少,到了最后开上大半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和尚还好,我头一回这么赶路实在是受不了,索性直接摆烂,窝在副驾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和尚摇醒了。

我睡眼惺忪的问:“到了?”

和尚没好气的说:“到了!好家伙九叔都没你睡得这么死。

下车发现这好像是个县城,车停在一个大院子门口,里面熙熙攘攘的好多人。

九叔也从车上下来,低声跟我们说:“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小心点,这里的人可没有省油的灯。”

说完就走了进去,我跟和尚赶紧跟上。

一进院子就有人把我们领到了最靠里的一间屋子。

“你们先安顿一下,一会儿老板要见你们。”说完就出去了。

九叔在屋里打量了一圈,招呼我们坐下:“车上有外人,有些话不好说,有件事我得先跟你们说。

十几年前,也是有人支锅,我跟别人倒一个小斗……”

接下来,九叔向我们讲了一个当年他下地的时候遇见的怪事。

十五年前,九叔已经小有名气,有人来请他下地。

当年的九叔有个相好叫英姣,身手很好,专职负责走货,这次也跟着长见识。

九叔想着是个小斗也就默许了。

几个人来到一座深山中,九叔堪穴定位,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挖。

“这地方准成么?”英姣问道。

九叔擦了擦汗:“等着瞧吧。”

正说着呢,旁边锄头下去“磅”的一声,好像挖到什么东西。

几个人赶紧蹲下,用手把土胡噜开,一块青石板露了出来。

有人摸了摸,抬头说:“九叔,这可不像是老物件儿,确定是这儿没错吧。”

“翻开!”

几个人又刨了几下,用撬棍插进石板两边,一使劲,把石板掀到一边。

九叔扇了扇扬起来的土,往下一看,心一凉。

石板下面盖着的,是个盗洞!

“坏了,让人给滤过了!”

不由得心里一阵烦躁,心想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被别人抢了先。

“黎老板,咱来晚了,这底下怕是啥都剩不下了。”九叔跟树底下一个穿着衬衣的中年男人说道。

黎老板赶紧小跑过来,看着盗洞也皱起眉头:“卜先生,你确定吗?”

九叔点点头。

黎老板想了想,一拍手:“来都来了,下!”

九叔带上英姣再加上黎老板,仨人穿好衣服整好装备,往洞里扔了个火折子,看着火光一溜烟到底儿。

“空气没问题。”九叔打头,仨人就爬了进去。

盗洞不长,斜着往下没几分钟就变成了横向,然后就进了墓里。

整个墓就一间墓室,四五米见方,中间停着个棺椁,棺椁前面还立着个人像。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啊!”九叔用手电照着棺椁转了一圈:“这棺椁没有开过的痕迹。”

黎老板有点紧张:“怎么说?”

“洞肯定是盗洞,可都来到这儿了,怎么不开棺呢?”

说着就去看那个人像,这是个普通的石像,只仔细雕刻了脸部,身子就是个石头坨坨。

看这手艺倒是符合这墓的简陋。

九叔嘬着牙花子:“黎老板,我看这斗邪门的很,咱还开不开?”

“开!”

九叔叹口气,在角落点起一根蜡烛,又跪在棺椁前面念念有词。

一切妥当,用撬棍插入棺椁的缝隙,沉肩运气。

“嗨!”棺椁的盖子被掀到一旁,“咣当”,震得头顶的土直往下掉。

九叔没站稳,踉跄的后退几步,撞在黎老板身上。

就这么一下的功夫,英姣就已经蹿到了棺椁上面,“诶?这里边怎么没尸体?”

说着伸手就往里探。

“哎!”九叔大喊一声,两步就迈到近前。

英姣已经把一卷东西抓了出来。

“放下!”

听到喊叫,她还有点呆愣愣的,下一秒,她的五官就扭曲到一块,嚎叫着把东西甩出去。

掌心已经完全变黑了,挽起袖子,黑气迅速的顺着胳膊往上蔓延。

九叔一咬牙,反手从腰间抽出砍刀,大喊一声:“手抬起来!”

英姣看到这,满眼恐惧,还是本能的抬起那只中毒的胳膊。

已经黑到胳膊肘了,九叔的刀还是往上错了错,用尽全身力气抡圆了,“咔嚓”一声,从肩膀齐齐斩断!

“啊!!”杀猪般的嚎叫在狭小的墓室里格外刺耳。

英姣倒在地上疼的不断地打滚,那根断手在旁边还抽搐着。

然而,这并没有阻挡毒物的蔓延,很快英姣全身就变得漆黑,嘴里、鼻子里和眼睛里也不断的渗出乌黑的血。

这时候,那个石像“咔嚓”一声,从脖子断开,头掉下来骨碌碌滚到一边。

从断口往下看,里面竟然是空的!

九叔现在没心思去查看,盯着地上不断颤抖的女人,用仅剩一只手伸向自己,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他牙咬得咔咔响,两眼通红,剧烈的喘着粗气。

终于,手里的刀射出去,一下子没进她的胸膛。

英姣最后抽抽了两下,没了动静。

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气,九叔跌坐在地上,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

“嗒嗒嗒”,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几条黑乎乎的虫子从石像的断口爬了出来。

黎老板赶紧用铲子把它们拍死,一股黑烟从虫子黏糊糊的尸体里飘出来,蹭到手背皮肤立马烧了一个洞。

这东西腐蚀性这么强!

黎老板赶紧扯下衣角捂住口鼻,打起几个火折子从人像的断口扔进去,立马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冲九叔喊:“这里待不得!快走!”

九叔回了回神,转头看见火光都从石像脖子的地方喷出来了。

这虫子非常易燃,黑烟也越来越多,整个墓室的上方都已经飘满了,两个人只能低着身子往外爬。

九叔很快爬到盗洞口,感觉口腔和鼻腔都烧了起来,火辣辣的疼。

回头再看一眼英姣,尸体已经瘪了下去,估计内脏都化成脓水了。

突然他瞥到旁边那卷从棺材里拿出来的东西,心想这可是用自己女人的命换来的。

一咬牙,九叔直接滚了过去,这样比爬的速度快一点。

用一块毛毡把东西包起来,黑烟已经压得很低了,后背已经被烧开了几个大洞,皮肤也开始溃烂。

幸亏盗洞开在墓室的最下方,九叔挣扎着钻进去,没命的往上爬。

终于快到地面的洞口,黎老板已经指挥人要把那块青石板重新盖上。

九叔心里一惊,爬的更加卖力了,眼看口要封死,他把毛毡里的东西往上一举。

果然,黎老板眼里一亮,一挡伙计的手。

九叔连滚带爬的钻出来,伙计们把青石板重重的放下,然后玩命的往上盖土。

黑烟的毒素非常高,九叔已经意识不清了,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在医院里,黎老板打点好了一切,留下五十万就走了。”

九叔沉浸在回忆里,烟头烧手了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老头有过这么一段经历,我一时间有好多问题,但是看他这样儿我也没好意思问。

没想到和尚先问了:“那是个毒斗?”

毒斗就是说墓里的机关有剧毒,多以毒气为主。这种机关可以在短时间里充满墓室的每一个缝隙,而且沾上就完,跑都跑不了。

九叔点头:“那个斗有点实在邪门,当时在里面没感觉,出来之后我才发现。当年我已经倒斗快二十年了,下斗之后变得莫名的烦躁。

英姣虽然没下过斗,但走货这么多年向来小心谨慎,她是绝对做不出那么出格的事情来的。”

他吐出一口烟:“最诡异的是,我恢复之后又一次去到那个地方,墓却不见了。”

和尚摸着脑袋:“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了,我刨了整整三天,那一片的土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墓的痕迹。”

墓还能跑了?这完全超过了我的认知范畴了,你要说墓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还能理解,但要说墓没了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我问他:“那……你拿出来的那个东西是啥?”

“那是个圆柱的青铜块,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很多看不懂的文字。”九叔又续了一根烟:“这件事结束后我就跟那批人断了联系。直到前段时间,那位老板又托人找到我,告诉我那些文字已经破译的差不多了,上面记载了一个时间久远的神秘古墓。”

“就是这儿?”

九叔点点头:“因为当年这东西是我带出来的,这回他才又请我来。但是那个跟当年的毒斗有关系,这趟活儿肯定无比凶险,你俩万事都要听我的。”

我点点头,对于我这种小白来说,这俩人就是我在这唯一的依靠了。

和尚问:“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赚的也够多了,怎么还来趟这趟浑水。”

九叔往后一靠,盯着蒸腾的烟雾:“谁会嫌钱多呢……”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为了钱。

正聊着呢,外面推门进来一人:“九叔,老板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