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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章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晚。

进入十二月,寒风一阵赛过一阵地刮,但直到圣诞节假期的前两天,才纷纷扬扬落下大雪来。

五年级的学生,为了准备owls考试,大部分都没有回家过节——包括早就预定了免试的cat在内。虽然妈妈写信来骂了她好几次(“没良心的坏丫头”“白养你了”),但她早早打听到voldemort也会留在霍格沃茨过节。本着能多说上一句话也好的原则,她断然拒绝了妈妈圣诞节一起去美国探望叔叔婶婶的邀请——虽然,她现在与voldemort的交流,仅限于在教室外偶然碰见时的一句“早上好,先生”而已。

让cat感到意外的是oceania居然不留在霍格沃茨过节。她最近和格兰芬多的贾斯汀·加里多打得火热,连有求必应屋都不怎么去。这对小情侣居然舍得分开?cat深表怀疑。

oceania羞答答地说:“苏格兰的冬天太冷了,贾斯汀说要带我去伊比萨度假来着。”

cat当场表演呕吐。

似乎全世界都在谈恋爱。走廊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少男少女。奥拉·欧利亚斯与安东尼奥·亨弗利在草药课上躲在大棚里接吻,被曼德拉草的幼苗在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好死不死那幼苗还不松口,可怜的奥拉只能带着“尾巴”,忍着疼去了校医院,羞得一整个星期都用斗篷遮住脸外出上课。杰奎琳·麦肯锡和达纳·戴维斯在天文台被抓到,第二天格兰芬多的计分沙漏就空了好大一截。老师们神色都不太自然,对外只说,他俩“举动不轨”,但当含羞带怯的杰奎琳和得意洋洋的达纳双双出现在礼堂用餐时,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个“不轨”法。

恋爱的季节,真好啊。cat有些落寞地想着。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以为voldemort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宰,是掌控魔法世界的神明,他是高不可攀的校长,是万物运行的法则。但在她面前,他像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样,那么生动鲜活。他会跟她说话,会在她哭泣的时候耐心哄她,会温柔地对她许下承诺,会在她大放厥词的时候无可奈何地笑笑,会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她也会出丑、也会惹他生气,但他到底是没有伤害过她、惩罚过她不是吗?

她把他们单独相处的片段来来回回反复想了好几遍——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没有超过半个小时,但这已经很多了呀?得宠的亲信,库克教授的小孙女,也许都没能跟他单独说上话呢!但,她又怎么会知道呢?说不定,说不定他对其他人更和蔼、更亲近……

cat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踢了踢脚下的积雪。四年级的桑德拉·塔斯克与六年级的卢卡斯·博奇嘻嘻哈哈堆着雪人。博奇从地上捡起一团雪,趁塔斯克没有防备,偷偷扔在了她的背上。塔斯克尖叫一声,惊得跳起来,发现是男友作怪,笑着就要捶打他。博奇先生一边求饶,一边把小女朋友往怀里揽。cat想起在霍格丁教授的办公室里,自己居然胆敢靠在黑魔王怀里的举动,脸上又烧了起来。

她踢积雪的动作大了些,不小心把一团雪块踢向了正依偎在一起的艾琳·齐莫与杰拉尔德·康诺利。他俩谴责地看向她。cat起身,匆匆道了歉,越发感觉自己和这个庭院格格不入,赶紧离开了。

圣诞节前夜,城堡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百来人,大部分都是要准备考试的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厨房的家养小精灵却丝毫没有惫懒,依然使出浑身解数,准备了满满一桌美味的圣诞大餐。voldemort作为校长,照例讲了几句圣诞祝贺(cat很怀疑他是否真心相信圣诞节这回事),宣布开餐。

可能是因为人少的缘故,本该欢乐的圣诞礼堂有些寥落——至少,是cat觉得寥落。同宿舍的katebarnes显然不同意她的看法。她一直与同院的弗兰西斯·索金眉目传情,到后来干脆挤开了索金身边的男生,自己坐到了他身边,你喂我一口蛋奶布丁,我帮你擦擦嘴的卿卿我我起来。cat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移开目光望向主席台,却发现voldemort也在看她。她一怔,赶紧猛灌一杯蛋奶酒掩饰自己片刻的惊慌。

霍格沃茨的餐点,惯例是不供应酒精饮品——不过圣诞节也许是个例外。毕竟,少了蛋奶酒还叫什么圣诞节呢?cat食不下咽,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她时不时往主席台飞快地瞟一眼,有时voldemort在与库克教授说话,有时他面无表情地品尝着眼前的大餐,还有的时候,他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向cat举杯致意。

一定是蛋奶酒喝多了,产生了幻觉!cat心想。

蛋奶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cat自己知道,实在是喝得有点儿过了。英国人为什么用白兰地冲调蛋奶酒呢?她摇摇晃晃地起身,不知道是怎么通过鹰状门环的提问、怎么回到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的。她倒在扶手椅上,实在没有力气走进宿舍了,歪着头睡死过去。

睡着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黑魔王准备圣诞节礼物呢……

cat是被一阵翕翕索索的声音吵醒的。她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雅致的拱形窗户和腾腾燃烧的炉火。她酒意还没醒,实在困得懒得动弹,闭上眼准备继续睡。一声女孩的娇笑传来,她动了动,略感不耐烦。

“好了好了,小点声,等下有人来了……”

男声安抚地低语着。

“哦……糟糕……”

这下cat再也没法睡了。她听出来,这是katebarnes的声音。

她在挣扎?有人在伤害她吗?虽然她们平时关系算不上有多么亲密,但kate到底也没有为难过她。她们是舍友,要是她受到伤害,那,那自己怎么也该去帮一帮……

cat这样想着,蹑手蹑脚站起来,弓着腰,往声音的来源方向寻去。

“好姑娘,好丫头……别反抗,你乖乖的……”

又是那个男声响起。

此时cat已经走到发出声音的角落——katebarnes和弗兰西斯·索金无比亲密地交叠在一起。好吧,这下cat算是见着“举动不轨”的现场版了。她惊叫一声,酒都要被吓醒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对鸳鸯吓着了cat,还是cat吓到了他们。总之,索金先生一下子雄风不在,咒骂着到处找衣服遮住自己——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cat第一时间背过身去,捂住了眼睛。暴脾气的katebarnes勃然大怒,捡起地上随便能够到的什么东西(写废的论文团成的羊皮纸团啦、散落的高布石啦),一股脑朝cat丢去。

“贱人!偷窥狂!不要脸的杂种!肮脏的哑炮!混蛋!怪胎!”

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上衣服朝宿舍怒气冲冲奔去。

“这么饥渴,自己去找个男人吧!”

她“砰”的一声,关上了女生宿舍的大门。弗兰西斯·索金也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宿舍,留下大脑一片空白的cat手足无措地站在公共休息室。

宿舍呢,肯定是回不去了。公共休息室吧,呆着也怪尴尬的——一想到索金和barnes趁着夜深人静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她就有些想吐。现在快要凌晨一点了,想必城堡里就和公共休息室一样空无一人。思来想去,此时此刻她竟然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cat连外套也没披一件,还穿着晚餐时的衣服,一路狂奔到了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对面。她肋骨生疼,双手抚着膝盖喘着粗气,然后等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些,趁着四下无人,在空白的墙壁前踱着步。

“我想要一个,能和lordvoldemort单独相处的房间。”

cat心里默念着。

一扇光滑的门出现,她推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