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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义之财

盒子里是一张千足金卡片,大小薄厚都跟银行卡差不多。

卡片的一面浮雕着临水的三层小楼,雕工极其精细讲究,连窗棂上的雕花都看的清清楚楚,真实的几乎让人产生错觉,觉得每一扇窗户都能打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真实,门楣下挂着的招牌也清晰可见——九歌商行。

“九歌商行的特级保管协议!关冉冉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李巽江的这声质疑情有可原——九歌商行本就不对“普通人”开放,其承接保管的物品都是有年头有故事的物件,保管时长动则百年以上,所以指定提货人这种概念是不存在的,提货规则简单粗暴:持协议者可提货,不问协议来源,亦不问提货人名讳。

这样的保管协议,若说他和白玄这样的身世有一两张,尚能理解。

关冉冉就是个凡人,平凡的没有一点儿可圈可点之处的人,怎么可能得到这种东西!

不过,如果是这样,也就不难理解那场发生在雨天的车祸了——发疯逃窜的灰色本田,从内反锁的车门车窗,还有表情狰狞分明是被吓死的可怜司机,以及监控视频里拍不出来的司机见到的画面。

九歌商行的协议,历来是东陵阁这样的情报贩子们竞相收买的抢手货。

这场车祸意八成都是这些情报贩子的杰作,那些青面獠牙的魍魉兽,最擅长编织幻境操控人心,他们贴着地皮搜刮情报,自然不肯能放过这张落单在普通人手里,抢夺易如反掌的保管协议。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司机最后求死误打误撞进了铭阳阁的结界里。在铭阳阁的地盘上,便是东陵十三司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一张轻易便能掀起腥风血雨的保管协议,居然夹藏在关冉冉的行李当中,就在他闫允烈的眼皮子底下进进出出,而他一无所知!

无论怎么想都太不可思议了!

一直沉默着的白玄沉思许久,才开口问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问的自然是闫允烈。

“我猜测…行李箱和这份保管协议都是她捡来的。她可能不知道这张卡片上镌刻的字迹代表什么,但千足金的材质她至少分辨的出来,所以连同行李箱一起据为己有,而行李箱该是设置了屏障结界,只要金卡不离开行李箱,他人便无法感应到金卡的存在。”

虽然做出这种猜测情有可原,但不得不说,这个设定狭隘且卑鄙了一些。

即便这样想,但白玄还是没说出来,苦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下结论,言之尚早。”

“怎么?你不认同?”

白玄笑而不语,半晌,将杯盏中的茶饮尽,道:

“不如…打个赌?如若你猜错了,这丫头,我来带。”

思量着这句话,闫允烈别有深意的笑了,在过去的百年漫长岁月里,这个男人从没开口问他要过什么,这,是第一次。

“好。一言为定。”

这样说着,闫允烈将卡片拿起承在手心里,运动灵力缓缓注入卡中,被灵力驱动着,金色卡片漂浮起来,以对角的形态立在半空中,慢慢旋转,越来越快。

空气里袅袅升腾起一栋立体小楼,跟卡片上刻画的一模一样。待小楼稳稳立住,大门开启,走出个顶着瓜帽,穿着长衫的小人,看向闫允烈,他揣着的小手往外一拱:

“铭阳少主有何吩咐?”

“提货。”

两个字,言简意赅,透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提这张卡上的货?”

“自然是。”

那小人沉吟了片刻,道了声好,又是一拱手:

“此刻就要,还是改日再取?送货上门,还是您到店自提?”

闫允烈想了想,道:

“劳烦先准备好,明日我到店自提。”

小人闻言着实有些惊讶,又确认了一遍:

“您当真要到店自提?”

这个问题很奇怪。

闫允烈眉头一蹙:

“怎么?不方便吗?”

“那倒也没有。您方便就好。”小人这样说着,再次拱手:

“这边去为您备货,明日恭候铭阳少主大驾光临。”

翌日,闫允烈独自拿着保管协议走进九歌商行,因为预约过,小厮直接将他领进了贵宾专厅,上了茶水,拱手道了声:

“铭阳少主且坐,我去请小先生来。”

闫允烈应了声好,不动声色的坐下饮茶——提个货还要九歌商行少当家的亲自出面,看来这货不是个简单的物件!

茶才喝了几口,小厮回来了。身后跟这个戴着金色细框眼镜的男人,一身黑色立领中山装,极其斯文的样子。

两人寒暄了几句,那男人便将手中提着的密码箱在茶几上放了,道:

“这就是你那张卡里存的货。”

闫允烈道了声有劳,迫不及待的将金卡拿出来,短暂的放置在密码锁上,锁盘缓缓转动,然后“嗒嗒”两声脆响,锁扣弹开,那张卡就像完成了使命一般,金光褪尽,只剩下古朴的青铜色。

箱子打开,深灰色绝缘泡沫棉中静静盛着一只方寸大的木匣子,深琥珀色的金丝木质里隐约泛着明亮的青绿色油光,纹理细腻,通体光滑,层次分明,宛若黄莺的羽毛。匣子的八个角均被细细打磨成弧度一致的圆角,近到鼻前,隐约有丝丝香气往鼻尖里钻,像是混合着淡淡奶油的某种花香,蜜一样的,萦绕在鼻腔里,经久不散。

这竟是一只由顶级奇楠打磨而成的木匣子!

前些日子他在宴海楼品过薄薄一片,浅琥珀色捎带些铜绿的成色,可据说只是那小小一片,轻易便换走了宴海楼品相最好的一只汉战青铜镜,他直道可惜,青斐却喜形于色的说值得,是她赚到了。

舍得用如此价值连城的木匣子盛装的,不难揣测匣子里的物件价值几何!

可眼前这匣子严丝合缝的,别说锁孔,便是拼接的缝隙都小到银针也无法插入。

一筹莫展中,闫允烈不甘心的将匣子放在耳边晃了晃,回应他的是低沉的撞击声,以他的经验而言,这声音大约出自玉器宝石一类的物件,而从他手掌感受到的共鸣来判断,盒子里的物件体积还不小。

见他无从下手,青年便也不多打听,只是道:

“货,这边就交给您了。铭阳少主可还有别的需要?”

闫允烈这才从诧异里醒过神来,摇了摇头:

“没有了。劳烦结算一下保管费用。”

九歌商行的保管费用高昂。来之前,他特地备足金条在银行保险箱里,足够支付二十年的租金以备提货。

“不用。保管费已经预缴过了。”青年右手指轻掐,补充道:

“提货日期比当初预约的时间提早了整整两年,按规矩,我们必须如数退回多收取的费用。根据协议,数额会退回取货人账户。铭阳少主,这笔钱您是一起拿走,还是之后转到您的指定账户?”

这个情况,闫允烈倒是真的没想到。

细思极恐:如果这张保管协议真是关冉冉无意间捡到的,而她又真的凭协议来提货,那么她不但白捡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而且连鉴定费和给拍卖行的中介费都一并解决了。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

听见青年又唤他,闫允烈醒过神来:

“之后转给我吧,就用之前那张卡。也不着急。”

青年应了声好,交代小厮去办,这便跟着闫允烈送他出门。

一路上,闫允烈都在思考保管费的事,这多出来的两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既是有约定的提货时间,那就意味着原主在投保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将他它取走,可这不就与九歌商行的规矩相悖了吗?

一直到行至商行大门外,闫允烈才禁不住好奇,看向他身边跟着的商会少东家,问道:

“你刚才说,我比预约的时间提早了整整两年。如果依照约定,两年后并没有人来提货,这件东西会如何处置?”

青年踌躇了片刻,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回答:

“协议内容我本不该透露,但如今合约已执行完毕,标的物品也已属于您,回答您这个问题该也无伤大雅:不瞒铭阳少主,根据协议内容,若到期无人领取,该物品将被销毁。”

这个答案,闫允烈倒是真的没想到,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当做回应,青年也只当他不再追问了,于是微微欠身,向他致礼:

“先生若无别的需要,我便送您到这儿了,先生还请小心保管,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