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分家立户

阿泽擦了把眼泪，幽幽的开口说道：“既然是为我和姐姐好，那就分吧，不过是不是得把村长和族中长辈请来呀，我看以前王五叔叔家分家就是这样的，村长说分了家就没关系了，户口也要分开的，婚丧嫁娶都没有关系的”

大伙一听阿泽这傻小子这样说，高兴的不要不要的，简直是求之不得，正愁怎么说撇清关系的事，这下可好着傻小子自己提出来，魏杨氏高兴的安排大龙去请村长，老三去请族中的长辈。

过了一会村长和族中的长辈都来到家里，村长马大叔和族长同时开口问道：“魏老哥/牛蛋，听说你要分家呀，怎么想起分家来了”

魏老头看到村长和族叔进了屋子，赶忙让座，村长和族叔坐下后才开口说道：“这是麻烦你们了，为了我家这点小事麻烦你们专门走一趟，辛苦了，是这样的，阿泽也不小了，家里活多，笑笑又受伤了，跟前不能离人，就寻思着分开单过，这样阿泽还能照顾好笑笑，阿泽也觉得好，还是阿泽建议去请你们过来一起见证一下，还说要把户口也分开，以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呢”

村长和族长一听不由得一愣，想是怕孩子被忽悠了，转头问阿泽“你同意分家，没有什么隐情吧”

“恩，我同意分家，爷奶也是为了我和姐姐好，我没什么不同意的”

听到阿泽坚定的回答，他们也不好再多问，只得准备纸笔，写分家的契约，村长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分，先说来听听”

魏老头开口说道“村长是这样的，我们家上等田六亩，下等田七亩，按说我有三个儿子，这样平分的话，各家能分得上等两亩亩，下等田两亩，剩余一亩种植全家人吃的蔬菜，谁给我们老两口养老，其余两家给我们一年一两银子的养老钱，现在是老大两口不在了，自然分不到那么多的地了。”

魏杨氏也插了一句“我们打算分阿泽三亩下等田，一斗大米，半石小麦，一石玉米，家里钱不多，给他们分半吊钱，村西头的老宅分给他们住。”

村长一听这哪是分家呀，这分明是赶人呢，看着可怜的阿泽，开口道“这有些少吧而且老宅年久失修，可能住不了人了吧”

魏杨氏一听，这话头不对呀，连忙说道“可以住的，我今早去看过了，稍微收拾一下还是挺好的，再说老宅哪里清净，利于笑笑修养。”

村长转头问阿泽“你觉得呢”

阿泽低头扳着手指不停地算，然后对着村长和族长摇摇头，不说话。

看着阿泽委屈的样子，村长猜出来孩子不情愿，村长开口说道“魏大哥，这不合适吧，虽说你们家老大两口不在，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给孩子少分东西呀，再说了你家老大在世的时候多孝顺啊，你要是只给阿泽分这么点东西，你以后在村子里怕是抬不起头了。按说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我不便多言，可谁叫我是村长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人的名声着想，可不要落下一个苛待遗孤的名声。”

魏老头一听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转头看向自家老伴。魏杨氏看到老头子为难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他们自己不好开口，还是得阿泽自己开口，看着阿泽咬牙切齿的问道：“阿泽，你觉得我分的怎么样，不少了吧”

阿泽看着奶奶那恨不得咬人的表情，也害怕，可是又想到姐姐交代的事情，一咬牙一跺脚，抬起头说道：“我觉得村长大叔说的对，我姐姐现在病者，需要钱看病吃药，而且就算我爹爹去世了，可该我们得的东西，也不能少呀，爹爹就我一个儿子，他的东西也都应该是我继承的呀，我也不多要，你们多给我的下等田，我不要，我只要两亩下等田一亩上等田，剩下的一亩上等田就当是给爷奶的养老钱，大米分我两斗，小麦分一石，玉米两石，我和姐姐吃饭的锅碗瓢盆也要分上，要不然我们去老宅也没法做饭呀，姐姐现在受伤需要看病吃药，一吊钱太少了，最少也得两吊钱，少了这些还不如不分家呢”

大家一听阿泽这样说，都愣住了，这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说的话这么讨巧，看着族叔都不由点头赞许他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原本不打算同意的，可又怕阿泽真的不同意分家了，吴大夫说过笑笑也就这两天的事，怕死在家中，只得同意阿泽的要求。

在写契约的时候，阿泽要求把剩下的一亩上等田折算成魏老头老两口的养老钱的事写上去，魏杨氏也要求写上，户口分开单立，以后两家再无关系，以后婚丧嫁娶各不相干，不得以任何借口再像对方要钱。契约完成立马搬家，大家都签字画押，村长和族长是担保人和见证人。一式四份各执一份，衙门上户口的时候需要备份一份，由村长带走。

阿泽虽然不识字，可相信村长马大叔的为人，马大叔看了没问题，也就把契书贴身收好。拍拍胸口，以示安心。看着村长抿嘴一笑。

魏杨氏看着阿泽的笑容，忽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转念一想，这傻小子估计就是傻乐，以为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等你姐姐死了，你自己又小，又不会种地，没有生存能力，迟早把田卖掉，我留心着，到时候低价买回来，还不是一样的，哼哼，且由你高兴几日。

给魏老头办完分家的事，魏老头应承村长和族叔留下来吃饭，村长和族叔以家里有事为由，就打算走，魏老头着急立户的事，忙问道“那村长那天去办立户的事，要是家里不是特别忙的话，我雇个牛车，我们这就去把立户的事办了，顺便在镇上吃个便饭”

看着魏老头急切的表情，村长有些生气了，本想发火的，可是阿泽跑过来，拉着村长的衣袖摇摇头说道：“马大叔，麻烦你了，就帮人帮到底，今天就把户口分出来，我今天下午还得搬家，搬完家我得照顾姐姐就没时间去镇上了”本想拒绝的村长，看在阿泽的面子上同意了。

魏老头带着阿泽和村长就去镇上了，走之前吩咐老二和老三把分给阿泽姐弟的粮食装一下，魏杨氏把厨房的东西分出来，等从镇上回来了，帮着搬家，今天晚上一定搬完。

魏老头走后家里就热火朝天开始分东西，魏杨氏吩咐俩儿子不要装好粮食，把不饱满的粮食装上，厨房里的东西，全都是以前有缺口的碗碟，缺一只锅耳的小铁锅，一小罐大油，和几升豆油。就等着阿泽回来搬家了。

村长一行三人坐着牛车，不一会就到了镇上，去衙门管户籍的地方办完事，就去了镇上的面馆叫了三碗过油面，一碟子花生米一小壶酒，和村长吃了起来，边吃边劝村长喝酒，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村长没搭理魏老头，看着阿泽狼吞虎咽的的模样，笑着对阿泽说道“阿泽慢点吃，别着急，等回去了马大叔去帮你搬家”

阿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让马大叔见笑了，实在是我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村长心想着没有爹妈的孩子就是可怜啊，按说自从皇上登基这十几年，咱们大端朝一直国泰民安，没打过仗没征过兵，赋税徭役也不重，老魏家田地有多，虽算不上村里的富户，可也不差呀，有钱供老三读书，怎么可能吃不上一顿过油面。

以前听说这两个孩子在家受虐待，吃不饱饭，他还不相信呢，现在看来大伙不是在传闲话，说的尽然是真的，哎可怜的孩子呀，这次分家没见笑笑出来，看来村里传的，笑笑被她奶奶在脑袋上打了一棒子，快死了的事是真的。

看着魏老头问道：怎么分家的时候怎么没见笑笑出来，按说笑笑是大姐，这事应该笑笑在场啊。”

魏老头尴尬的笑笑说道“额，是这样的，笑笑这几天不舒服，大夫嘱咐卧床休息，不宜走动，所以就没叫笑笑参与，阿泽做主也可以，他毕竟是老大唯一的儿子”

村长疑惑的问阿泽“是这样吗，阿泽”

“恩，是的，吴大夫给奶奶说姐姐没事，给姐姐开了两幅药，吃完就差不多了”阿泽点头道。说完就低下头吃饭了。

村长见阿泽不愿多说，就再没问，看来是有难言之隐啊，哎罢了，以后分开了，就多照看照看这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