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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受袭

第十一节受袭

黑烟像一条黑色的大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顺着我与漆寻玉的方向便扑过来,像是有无数幽灵被束缚其中,发出一阵阵刺耳惨号,让人听之心胆为之震颤,我与漆寻玉在沙岩地上转折几个来回,黑烟便在后边追逐几个来回。这其间不停有黑色浓雾从四周聚来便黑烟愈加壮大,眼看就要把我二人罩入其中,漆寻玉反手将那把竹签打了出去,竹签带着咒力没入黑烟之中,像是打中了什么东西,黑烟陡的一滞,惨号声变成痛苦的尖鸣,如水烧沸之音,如球漏气之声,漆寻玉手拿咒诀立于半空,口中念念有词,忽一抬手向那黑烟弹出一指,口中喝道“破。”一道白芒没入黑烟之中,黑烟瞬间散尽,一只扎满了竹签的布玩偶啪的一声掉在砂岩石上。

我与漆寻玉对视一眼,并没有立刻上前。那布玩偶做工极丑,一身花花绿绿有衣服,针脚线头又大又糙,额头上一点腥红,是控偶者的一滴血。这是傀儡之术,以血为魂,布偶便受控制者之命令,一般仙门用此术都是传话之用,当然也被恶人用来杀人放火,因其术做恶事多,已经被列入禁术之中不准仙门使用了。

布偶在砂岩石上躺了一会,见并没有人上前伸手去拿他,突然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一样蹦了起来,嘴巴一张,吐出一口黑烟,瞬间火起把自己烧了个干净,连着漆寻玉那把竹扇骨也化为飞灰。风一吹,什么也没留下。看来对方早有准备,若是有人去拿,这一口黑烟烧的就不是布偶自己了。

敢在白谨上神眼皮子底下闹出这样的事端,看来不能光用胆大包天来形容,更像是挑衅,对方来者不善嚣张的很。只现下并不清楚此是冲着谁来的,我,还是漆寻玉,谁能惹来这么大一个魔头。最重要的,我们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布偶消失,我一口气泄掉,只觉脚下一软,勉强晃了一下稳住身形,别跟我说不够勇敢遇事老是害怕,勇字上下两把刀,把自己头削掉脚削平,何其痛也,若有依靠,谁愿勇敢。

一袭白衣飞快的从远处赶来,转眼便到身前,竟惊动了白谨上神亲自前来。漆寻玉一双美目忽闪一下亮了起来,疾步上前拱手执礼“在下漆寻玉,见过白谨上神。仰慕多时,不想在此种场合下相见。”白谨上神执首回礼。口称“漆公主不必多礼。本君也早有结交之意,苦无机会,当下正好。”在昆仑圣君封圣大典上,漆寻玉随在昆仑圣君身后执礼盘而上,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

我行了礼,摊了摊手道,“上神,小仙法力低微,没有抓住半点踪迹,若不是有漆公子相帮,小仙恐都不能顺利脱身。”说罢有些拘谨的搓搓手,倒有些懊恼自己无用。白谨上神摆摆手,示意我不必在意,此事突然,我已经处理的很好了。

白谨上神走到布偶方才落下的地方,伸手在空中环过半圈,抓了一把空气在手中,放到鼻端轻嗅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这也行?这是传说中狐狸的嗅觉吗,若不是我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简直以为自己花眼了。

我与漆寻玉做了相同的动作,伸手抓了一把空气,放在鼻端,果然,一股淡的几不可查的腐叶的味道,中间夹着一丝花香,确切点说是梨花的香味,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味道奇异的混合在一起,我皱了下鼻子,这味道似曾相识。在哪里出现过,漆寻玉却明了的对着白谨上神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两位都清楚了寻恤者是谁。

我没开口问询问,眼珠转了几圈,迅速的在脑中回忆我对此味道的记忆。啪的一声像是在脑后打了个响指,“笑寒元君。”我脱口而出。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但这梨花香的确是笑寒元君独有的香气。”后边这一句声音便小了下去,到了尾音已经不自信的只余个口型,并没有声音发出来。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白谨上神对我点了点头,眼神中颇带了些赞许的鼓励,“不错,确是笑寒元君独有的梨花香。但是你忽略了其中的腐叶味道,梨山老母座下司时长史,因其本命梨木腐了一枝,会用很浓很浓的花香来掩盖腐味。”从未听说梨山老母与青丘之间有什么事端,且现下傀儡已毁无形无迹,这笔糊途账没处可算了。

白谨上神突然话锋一转,抬头对漆寻玉道“此处距漆公子农舍不远,漆公子到我青丘做客,白某早有结交之意,只是没有时机,今日有缘得见,可否到府上讨杯茶饮。”漆寻玉伸手做了请的姿式“求之不得,蓬荜生辉。”我伸了伸舌头,心中一片诧异,心道神仙的想法就是不同,这也转换的太突然了,似乎方才之事并不重要,再说此处在郊东,漆寻玉住的白茶农庄在郊西,不过神仙往来迅捷,却也算不上是远的。

两人客气了几句后相携而行,竟是谁也没有理我,转瞬便行出百丈余,我扎撒了两下手,慢半拍的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时,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了。我抬手摸了摸鼻子,自嘲性的歪了下头,决定不去追他们二人,还是返回林华洞看看,算来半月有余,韶光上神应该过了最凶险的时候了。大神们的世界我不懂。最好也不要去参和。

我抄着两只手晃晃当当的往回走,发现最近自己的心态似乎越来越宽了,许是被冷落的习惯了。原来满腔的不愤与委屈交替着出现,如今或了种情形,有时候发现自己心大的很,越发的不在乎许多,有时候又如针别大小,连跟丝线也穿不过去,此时就是心大的时刻。挺好,我寻思。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不过是成长的代价罢了。

城中的戒备明显升了等级,街面上的闲人全都消失了,路旁商铺虽未关门闭户,却也撤了在外招揽的伙计,半掩着的店门后面藏着几张好奇的脸,路面上摆散摊的小贩们也都早早收拾了回家。街面上不时有一队很明显纪律严明的普通人路过,两人一组,身着便装,表面上与平民无异,但行动统一,眼神犀利,手放在武器旁边,浑身散发着随时可以暴起出击的气息。

我加快脚步,顺着屋檐底下溜着边蹭过去,方才落火的地方已经被隔离了起来,我站在看热闹的人群边缘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实在找不到空隙之地可以近前去观看一下子,论起看热闹,三山六界都是一样的,总有一群无畏之士站在头排。我正踮了脚张望,忽然肩上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白里对我眨了眨眼睛,“七公子,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二叔让我来处理此间事情,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跟我过来。”白里说着便分开人群往里走去,我跟在后边一起进了现场。

我极少见到这般凄惨的景像,即便是在人间游荡的那些年,昆仑圣君治下也是风调雨顺五谷风登。民间虽有贫者,多数只是由于自己懒惰引起的。至于天灾地难,那些年确是很少听说哪里有发生。

被火球砸下来的中心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足有三四丈深,二丈方圆,边上的房屋已经全部被夷为平地,这一处并不是最繁华的中心街区,相对人流量少,但正值饭肆之时,也有几十名百姓伤亡,亡者还没被从坑中刨出,受伤的此时都已经被妥善安置在医馆。

我与白里相处之时多数是在玩乐的情景之下,他虽不如白析活泼却也颇具些闷骚的幽默之感,而此时的白里却面沉似水,眸中目光黑沉沉的让人一望而肃然。听一名小卒汇报了一下房屋与人员损伤情况,有条不紊的把后续事宜布置下去,包括赔偿善后人员抚慰等等细节,条理清晰而明确,小卒一边听一边在手里的记事绳上打节,这是一种独有的记事方法,专给不识字的人使用,看似简单,实际功能强大。白里交待完毕,小卒行了个礼转身去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