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这是不是喜欢
亡灵牧师和看够戏的但他林走后，偌大的房间落针可闻，寂静无声。
一主一宠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
端午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想。
原来绝症只是一场乌龙。
他不会死掉。
他裤子上白白的脏东西，是他的……
得知真相的端午愣了一会儿，随后小脸懵逼地回忆了一下自己都做了什么。
因为正常的生理反应吓得掉眼泪，还说这是绝症。
跑去和大妖怪英勇地说请吃掉我，还把自己偷偷藏小饼干的事情当成遗嘱说了出去。
端午：……
轰！
一股热气从少年脑门直冲而来。
白皙的脸皮迅速泛红，脖子耳垂更要滴血！
瞳孔地震地的小傻叽在发现表情复杂的大妖怪看过来时，它张张嘴，呆滞一会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在主人震惊的眼神中，哭着连滚带爬，划拉着爪子钻进被子，用被子盖住脑袋！
西弗：……
没关系，社死，他能理解。
表情没什么变化的魔王陛下慢慢从瑟瑟发抖的被子包上移开目光，内心同样不平静。
他养的小人人长大了。
可以生崽崽了。
可以找别的小人类睡觉了。
身为饲主，魔王陛下双腿交叠十指交握，指节抵在额头，眼神一片血红的深暗。
所以接下来要做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迷茫，是给小东西配-种……吗？
脑海中对小东西的印象还保留在初见。
它小小一团黏魔黏的不行，瘦瘦弱弱地缩在他肚皮下面，乌溜溜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指着他的胸口说‘主人，是neinei!’
会偷藏奶糖，在他面前表演‘啪！’猫爪开花。
会在离开他的第一天夜晚，边在梦中哽咽，边喊主人的名字……
一桩桩一件件，萌的魔王陛下呼吸困难，瞳孔地震。
每次回忆男人都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笑意，但很快这丝笑意凝固了。
被他当成幼崽饲养的小人人已经长大了。
它需要另一只人类。
可只要幻想他养的小傻叽，会光溜溜和别的人滚在一起，沉沦爱-欲的模样，魔王陛下脸黑的可怕！
不行。
不能配！
手掌收紧，陛下面无表情，背后的黑雾翻涌。
半响，黑气收回去，魔王陛下掀开被子，把里面羞耻地小傻叽挖出来。
然后在小人类还没反应过来前，魔王陛下扒掉了小傻叽外面穿的裤裤，按着它的两只胳膊，脸贴近观察。
害羞的小人人脸唰地爆红，嘴里惊恐的喊着“西弗”不停挣扎。
“乖，不要动。”
陛下冷声命令他的宠物。
男人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这只是主人普通地，去检查他饲养的猫咪性别一样的举动。
西弗需要确定一下人的繁衍方式和身体健康。
不然万一以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还有。
如果他不想让端午和别的人类交-配，那么就只能绝育了。
魔王陛下没有心软，继续皱眉研究。
那里小帐篷还没支起来，和它主人一样无害乖巧，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都很可爱，毛毛稀少淡黄。
他试着拨动——
没反应。
而被按住的小人人浑身一僵，随后不可置信一点点睁大眼眶。
之后它挣扎的更用力，边摇头边不停求饶想要收拢双腿。
而西弗一心全是眼前的事，见小东西不老实，便下手用力了一些。
他眯起赤瞳，再次尝试。
小玩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十分钟后。
魔王陛下垂眸看着指尖上气味儿很淡的一点液体，这就是小东西的繁衍方式吗？
也没什么特殊的。
魔王陛下收回目光，淡淡拿出手绢擦拭掉。
目光不经意落在少年身上却一怔。
床上躺着的小人类慢慢蜷缩起来，沉默地穿上裤子。
它两只脚腕留着深红的指印，缩回了被子里，又扯住被子将自己盖住，将自己裹成了蚕蛹背朝着魔王陛下，一言不发。
“端午？”
魔王陛下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小东西没有回答他。
“端午。”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的魔王陛下，疑惑的伸手探进被子，然后摸到了一手湿润。
魔王陛下：……
小傻叽哭了。
它咬着下嘴唇，缩在被窝里，胳膊抱着膝盖，脸都扭曲了也没发出声音。
两只腿敞开一些不肯碰那个地方。
泪腺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不停往下流泪，不一会鼻翼、耳蜗、下巴，全是它自己咸涩温热的泪水。
“……端午！是哪里痛吗？”错愕了几秒，西弗忙把它挖出来想抱到怀里，但向来乖巧小东西却忽然剧烈的反抗起来！
它两只手手疯狂推拒着主人的胸膛，脚使劲儿蹬在魔王结实的小腹，用力到脖颈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像受了委屈，抱不住的猫。
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摇头，一颗颗眼泪随着它的动作吧嗒吧嗒甩在魔王陛下胸口，一个劲儿往床上躲藏。
他只能把它放开，看着小傻叽一落地就飞速缩回自己的‘龟壳’里。
啪叽。
盖上龟壳，不理人了……
任由主人在外面怎么轻声呼唤它的名字，或严厉地叫它 它都不肯出来。
西弗还以为它生病了，试着哄了它一会儿没有效果，深深聚拢眉心脚步匆忙离开了房间去叫医生。
殊不知在他走后，躲在黑暗中的小傻叽颤抖地伸手，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胸口。
脸上滚烫的热量和快跳出喉咙的心脏让端午产生了一种窒息的错觉。
当大妖怪触碰他的时候，端午的心脏都快炸了！
他疯狂地求饶，拜托男人不要那么做。
端午感到羞耻。
他并不懂这方面的事，可他就是不想让西弗碰他那里。
不是讨厌，而是——
……喜欢。
紧闭双眼的端午攥着胸口，唇瓣抿的死死的，双颊薄红。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抖着将它吐出去。
心脏轰鸣的声跳动声几乎就在耳边。
脑海全是低头时看到的画面：高大威严的魔王低头，两只大手扼住他的脚踝，掰着他的腿皱眉低头，乌黑卷曲的短发滑落，那张好看的脸冷白深邃，强硬的不允许任何人敢反抗。
砰砰、
砰砰、
端午呆呆地听着自己鼓动的心跳。
十八岁的人，迟来的感情忽然一下和身子体同时开了窍！
一瞬间……在难堪委屈之间，他忽然很想大妖怪能抱紧他……
强硬地把他禁锢在怀抱里、
轻轻擦干他的眼泪、
然后来自男人身上的气息和体温，烫着他的皮肤。
端午：……
许久许久，青涩的少年裹着被子团起来。
耳朵红彤彤。
他……
似乎，好像，大概……喜欢上大妖怪了……
可这真的是喜欢吗？
要是误会了怎么办？
刚闹出笑话的人也不敢确定。
但想到大妖怪，他心就开始乱跳，嘴角不自觉上扬，不过雀跃又很快抹平。
端午想。
大妖怪是他的主人、
他是他的小狗。
主人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小狗呢？
而且自己一无所有，村里人说了，他这样的，以后没人跟他好。
也没人和他过日子。
‘我配不上大妖怪。’
大妖怪努努力，是能娶到媳妇的。
他不行。
自己的喜欢或许对于大妖怪来说，是多余不需要的东西吧……
心情沉重地落下，端午睁开眼，失神地望着漆黑一片空间。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