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不喜欢她吗？”
“我必须要喜欢她？”
“可......”江宁咬着嘴唇，纠结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我从了她就好了？”秦楼双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那也不是这个意思。”
江宁觉得他最近靠的距离有点近，老是弄的自己心慌意乱：“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嗯？”
不说还好，秦楼略一思索，又走近了一步：“那是什么意思？说说看。”
江宁紧张的抿嘴：“闹大了不好收场，毕竟这戏拍了一半了。”
“这种事一二再，再而三，我天天已经忙的分身乏术，实在不想再徒增烦恼。早点说清楚，对彼此都好。”
江宁想想也是，今天就穿成这样悄无声息的爬上床，下次指不定再出什么幺蛾子。
“再说女演员那么多，还怕找不到合适的？至于损失，只是小问题。”
有顾南庭这个土财主在，大可高枕无忧。
“随便换演员好吗？林雪粉丝基础不少，倒打一耙的话，可能会影响后期上映。你知道现在粉丝有多可怕，网络暴力很恐怖的。”
秦楼看着走廊外愈加明亮的朝阳，语调格外平静：“一个演员实力够硬可以做到演一个角色活一个角色，俗称剧抛脸。只要我想找，李雪、王雪、随便什么雪都可以调教出来，她对我而言并非不可取代。”
“那你以前拍的电影里那些呢？就没有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吗？”江宁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问。
秦楼思索了两秒，果断回：“至少目前，还没有。”
江宁低头沉默，并不能说他无情，导演和演员是互相成就的。
但她该开心吗？
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的。
人有了贪念，就会想要更多。
他说目前没有，那.....以后呢？
他给不出明确的答案，江宁也怕以后，这部戏杀青之后，又或者是一切结束之后......
他有了明确的答案，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秦楼把目光投向身边人，只能看到她的头顶，不知道底下是个什么表情，轻声说：
“所以，你要好好努力。”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问出口，秦楼已经回了房间关上门。
这个人现在总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一场小风波突然的发生，又悄然的消失。
江宁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此事，但也真的是和林雪交上了恶。
第二天开始，林雪的戏份没动，只不过从秦楼组换到了副导演那组。
秦楼没有解释原因，大家也没有问，只当是剧组拍戏的正常需要。
拍戏的剧组没有节假日，所以在国庆假期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江宁他们每天重复着拍戏睡觉聚餐的日子。
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时间多了，剧组里的流言又开始甚嚣尘上。
左不过是秦楼成了江宁的入幕之宾，天天拍戏讲戏两人形影不离，就连私下吃饭买菜都是相约一起。
各自的朋友助理，更是处成了娘家人一般亲密。
说什么的都有，江宁无法辩驳，毕竟她们这段时间确实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关系自然比其他人更加亲密。
要说再多，那可就真没有了。
秦楼这人分寸把握极好，从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很多时候反倒是拍戏时很尊重她的想法，生活中也体贴她的感受。
不是没有感觉，但她是女孩子，总不能自作多情，也学不来林雪那样大胆直接。
况且，她还记得秦楼说过让她好好努力。
以及拒绝林雪时说的话。
“我要是喜欢一个女人，不用她爬我的床，自会把她捧在手心。”
所以她想。
也许，秦楼只是单纯的好心照顾她，当她是师妹，并没有其他心思。
经过陈连路，她真的是怕了自己一腔孤勇，再换一身遍体鳞伤。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却不乏善可陈。
适应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江宁终于过上了如鱼得水的生活。
没什么比看到自己每天的努力有所收获能够带来满足感和自信心。
唯一让人烦恼的是，李诣。
虽说，她早就坚定的拒绝了他。
但这个人的毅力，真是持久的可怕。
每日一条信息问好不说，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叮嘱一条:“勤添衣物，小心着凉。”
江宁每次看到的时候，心里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但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坚信，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复。
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能懂吧。
过了寒露，又迎霜降。
在内地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十月天，xj却是忽如一夜大雪来，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江宁拉开窗帘，又钻进温暖的被窝里，看着窗外的霭霭白雪轻轻一声喟叹。
今天戏是拍不了了，好在她可以偷个懒睡个回笼觉。
玻璃窗上的人影和树枝，随风轻摇。
室内没有开灯，窗外的雪色照进来却也视线清明。
她借着这份光线，看到小莱蹲在路边滚雪球。
旁边是一个已经小腿高的雪球，静立在那里。
电话铃声响起。
“醒了？”秦楼在那边问。
“嗯。”江宁咳嗽一声，清了清嗓音:“今天不拍了？”
“嗓子怎么了？感冒了？”秦楼听她声音沙哑的厉害，轻声询问。
“没有，我还在被窝里。”江宁打了个哈欠才说:“你今天醒这么早？”
“被老顾他们吵醒的。”秦楼嘲笑道:“十月里下大雪可是从未见过的景，他和刘洋兴奋的跟没见过雪似的。”
江宁轻声笑起来，被窝里的声音柔软慵懒。
又听他问:“要不要堆个雪人？”
女孩子似乎下雪天都热衷于这个。
“好冷呀。”
她懒懒的不想动。
“那我动手，你监督？顺便给提提意见，怎么样？”
江宁笑意更甜:“什么提提意见，我又不是领导。”
“出来？”
江宁犹豫了两秒说:“好。”
于是，立刻起床从行李箱里把毛衣和羽绒服翻出来套在身上。
本以为12月份能派的上用场的装备，此时也只能拿出来御寒。
等她匆匆赶到门口，原本推雪球的人已经换成了秦楼。
小莱和刘洋你追我赶的打起了雪仗。
顾南庭原本作壁上观，嘲笑他俩幼稚的可以，结果刘洋一团雪球甩过去，顾南庭被糊了一脖子的碎雪，顿时骂骂咧咧的撸起袖子就加入了雪球大战。
江宁踩着雪地靴走过去的时候，秦楼冲她挑了挑眉。
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这人穿着件黑色羊绒大衣，带了皮手套，轻薄上阵，雪景里的眉眼更为清俊。
反观江宁，厚厚的长款乳白色棉袄罩住了整个娇小的身体，咖色的围巾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外面。
头顶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白净圆润的额头，清爽干净的气息，年纪显得更小。
“这么怕冷？”
江宁嘴巴包在围巾里，只顾点头，说话嗡里嗡气:“你不冷的吗？我最怕冬天。”
“动动就不冷了，你试试？”秦楼捡起一把雪，握成一个小团要递给她。
江宁双手插在兜里，身子轻摇拒绝:“我不要，冻手，就站着儿看你弄。”
秦楼嘴角勾起，也不勉强她:“行吧。”
“要不要加点东西在上面？”
“加什么？”
江宁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你等下，我去找点东西过来。”
秦楼找了两块小石头做了雪人的眼睛，江宁从厨房里出来，递给他几根辣椒。
“你来。”秦楼抬抬下巴示意。
江宁嘟嘴笑，又用辣椒给雪人做了鼻子和眼睛，刚想喊小莱过来看。
侧方一个雪球打过来，江宁脸上，脖子里一片凉意入骨，顿时气笑了。
“趁我不备是吧？”
这个臭丫头！
作势团了个大的，要雪恨，秦楼握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把雪球拿出来，摸着手背一片冰凉:“算了，别和她闹了，手这么凉，赶紧回去换件衣服，喝点热水，别冻感冒了。”
江宁这才作罢。
小莱在远处嘻嘻哈哈，和刘洋玩的不亦乐乎。